“万局长,你来这儿是?”秦朗主动和万帆打招呼道。
万帆本来是坐在柜台前面的椅子上,和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在交谈着,见到了秦朗,这位市文化局的副局长很快站了起来,笑道:“秦朗,这么巧啊。”
然后,万帆看了看秦朗的脑袋,很是疑惑。秦朗的头发又黑又有光泽,发质分明健康得很,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我就是看到万局长在这儿,所以特意来打个招呼,”秦朗笑道,“万局长是在为脱发的事情苦恼吧。”
来这家乌发坊,万帆自然是为了头发的事情而来的,对此倒也没不好意思说。
“是啊,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掉头发,睡觉的时候掉,白天也掉,而且是从脑门中心开始掉,我估计再掉下去,我四十多岁就得谢顶了。”万帆摸着自己的脑袋,神情颇为地无奈。
“那清楚掉发的原因了吗?”秦朗问道,他知道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掉头发其实都有多种原因的。
这时候,坐在万帆旁边的那个穿着平整白色衬衫连纽扣都系得一丝不苟、一头打了发蜡的黑发整整齐齐朝后梳着的中年男子欠了欠身,说道:“我叫董全,是这儿的老板,万局长的情况,还是我来说吧。”
董全四十七八岁的样子,保养得挺好,下唇有着一茬很整齐的细密胡须,配合他自身一丝不苟的打扮,很容易就让人看出来,他是一个性格严谨甚至古板的人。
董全是因为听万帆说话的口气,判断秦朗的来历应该不凡,所以便主动和秦朗打了招呼。
见对方都自报家门了,秦朗也没有失礼,笑道:“我是秦朗。那就麻烦董老板说说详细的原因了,我很有兴趣听听的。”
董全微微颔首,不过心中却有些不舒服。他暗想,秦朗看起来年龄绝不超过二十五岁,可说话间似乎露出对脱发、再生发的这个难题有所了解的样子,让他觉得秦朗有夸夸其谈的嫌疑。
毕竟,这个难题想要研究得有所建树,没个十来年根本别想,秦朗太年轻了,他觉得秦朗不可能有这方面的独到经验。
当然,董全将这丝不舒服掩饰得极好,并没有表露出来,他说道:“万局长的脱发,其实和情绪的焦虑、饮食啊、身体疲累程度等,都没有关系,他掉头发是从脑门中心开始,的确是谢顶的迹象,而原因则和家族遗传有关。”
其实万帆也是才和董全谈,听到董全说出了自己掉发的原因,万帆更显得无奈了:“真是董老板说的那样,我爷爷,我爸都是五十岁后便开始秃顶,甚至我老哥五十岁不到就谢顶了。”
随即,万帆带着期盼的表情向董全问道“董老板,那你的乌发坊有没有办法,能够改变我家的这种遗传特质,让我不秃顶?”
万帆很在意这个。
他才四十多岁,很有希望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在退休前进去到市委常委的班子,也并非不可能,但如果早早地秃顶了,那对他个人形象的影响,绝对不小,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前途。
而他总不能在这个年龄段,就直接剃个光头吧?那样更加没法见人了。
阻止谢顶的出现,便成为了万帆最近十分关注的大事了。
董全听后摇了摇头:“万局长,我跟您说实话吧,因为遗传因素的缘故而掉发或者秃顶,如何解决,这个在整个世界上都属于一个难题,我创立乌发坊这么多年,其实包括我祖辈在内,很多年前就开始研究这方面的问题了,虽然也有所成就,但别说让秃顶后的头发再长回去,就是如何阻止掉发,都是只能治标不治本的。”
万帆不禁失望不已。
他现在已经秃了一小半了,可听董全斩钉截铁的话语,秃了的那一小半头发不可能再长出来,就是要完全阻止住脑门上剩余的头发脱落,也都无比的困难。难道以后只能戴假发了?
“万局长,我觉得现阶段您还是应该以如何阻止掉发,作为治疗的主要目标,我们董氏乌发坊对治疗遗传性的脱发,不敢说全国第一,但至少能排得进前十之内,如果相信我们,我现在就可以为你开药。我们乌发坊采用的方法都是中药治疗法,不会伤身,安全又卫生的。”
董全给出了建议,并没有讨好似的让万帆接受他们董氏乌发坊的服务。在董全看来,万帆肯定会同意他的建议,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万帆能拒绝的原因。
至于万帆旁边这个叫秦朗的年轻人,从自己说出万帆谢顶的原因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插不上话了,明显是对如何治疗脱发毫无经验可谈,根本不敢接他的话。
万帆听了董全的话,马上答应下来了:“那就要麻烦董老板了。”
万帆很清楚,在整个云海市乃至辽沈省,防脱发方面,这家董氏乌发坊很有经验,自己要想阻止更大程度的谢顶出现,只能靠对方帮忙了。
然而这时候,一直都没有说话、被董全认为是不敢插话的秦朗,却开口了。
“万局长,我有点事想跟你说,能借一步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