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她都对这种感情很陌生。
“他不想娶?他为什么不想娶?凭什么不想娶?”师父若无其事移开手,拢到袖子里面,紧紧握起了拳头。
早知道,他该再狠一点揍慕容长青……
司徒盈袖一点都不在乎,她笑着靠坐在师父的腿边,眯着眼睛看着夜空里的繁星点点,细声细气地道:“我一个商户之女,怎么高攀得上大名鼎鼎的长兴侯府?——他想娶我才怪……”
上一世,慕容长青比这一世要沉默寡言,而且对她也不如这一世熟悉热络。
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从来就没有过交集。
她对于那种状态其实很满意,并无抱怨。
所以她对这一世偏执迫人的慕容长青很是反感,甚至比对上一世那个让她等了十年的慕容长青还要反感……
想起慕容长青的紧迫盯人,司徒盈袖揉了揉太阳穴,很是头疼。
上一次送来监视她的两个婆子,被谢东篱出面给打发了,慕容长青大概不会怪到她头上。
但是如果慕容长青不死心,再送两个婆子过来怎么办?
总不能又让谢东篱打发吧?那样慕容长青还真要生疑了……
司徒盈袖想起谢东篱,马上就想到谢东篱要教小磊念书的事儿,笑着回头道:“对了,师父,小磊的病好多了。谢侍郎答应要教小磊念书呢!”
“哦?”师父到底看不惯司徒盈袖赤裸双足的样子,终于伸出胳膊,将她抱了起来,放到石凳上,“那你可以放心了。小磊以后应该学业有成,说不定还能光宗耀祖。”
司徒盈袖笑得双眸弯成一轮月牙,“承您吉言,我都不敢想呢!”
这一晚,司徒盈袖是如何回到自己的卧房睡下的,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等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鼻塞声重,头晕目眩,竟然着凉了……
她也没有声张,自己开了个方子,让采桑去抓药煎来与她吃。
司徒晨磊很是乖巧地守在她的长榻边上,读书习字,很是自觉。
司徒暗香过来看他们,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形。
“二姐。”司徒晨磊放下毛笔,彬彬有礼地与她行礼打招呼。
“小磊乖。你在写什么啊?可不可以给二姐瞧瞧?”司徒暗香笑着走过去,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当小磊是三岁大刚学说话的孩子。
司徒盈袖皱了皱眉,有气无力地道:“小磊,去给姐姐拿蜜饯吃。这药太苦了,吃着嘴里都是苦味儿。”
司徒晨磊忙应了一声,出去与她拿食盒。
司徒暗香见小磊行事说话跟往日完全不同,竟是跟正常孩童一般无二,心中也是暗暗称奇。
……
“娘,小磊真的不一样了呢。”司徒暗香从至贵堂回来,有些纳闷地对张氏提起了司徒晨磊的情形,“一点都不傻。见了我就叫二姐,也不跟以前一样别人一碰他就哇哇叫,也不哭了,看上去甚至长高了一些,比我都要高出半个头了。”
司徒暗香很是郁闷。
以前她比小磊高一点点,没想到现在却被小磊高出半个头。
张氏“哦”了一声,目光如电般往司徒暗香脸上扫过,似在衡量她话的真假:“你看清楚了?真的不傻了?”
“怎么可能傻?您不信自己去看看,除了有些害羞,聪明伶俐着呢!”司徒暗香拿着扇子无精打采扇了扇。
张氏眯起双眸,琢磨了一会儿,道:“咱们家刚从江南送了新鲜果米,你去给长兴侯府送过去吧。长兴侯夫人,还有你慕容大哥那边,都要亲手送到。”
司徒暗香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抿嘴笑道:“娘这个提议好,我先去问姐姐去不去……”
张氏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孺子可教。”
司徒暗香又回到至贵堂,笑着问司徒盈袖:“姐姐,娘说江南那边刚刚送了新鲜果米过来,有菱角、鲜藕、鸡头、茭白,还有好些别的市面上少见的新鲜果品,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长兴侯府走一趟,亲自送过去。”
司徒盈袖昨日才从沈相府回来,晚上着了凉,现在正病在床上,当然不能去。
她半卧在长榻上,看着丫鬟婆子收拾东西,要给司徒晨磊重新布置屋子。
如今司徒晨磊不再恍恍惚惚、浑浑噩噩,她也不能再跟他睡在一间屋子里了,需要给他另外布置卧房。
至贵堂里一片忙乱,司徒盈袖咳嗽两声,对司徒暗香摆了摆手,“我就不去了。我病着呢,这边也忙。”又道:“让婆子送去就行了,我们不用亲自去。”
司徒暗香笑着点点头,像是同意司徒盈袖的话,但是从至贵堂回来,她却押着送果米的大车,亲自去了长兴侯府,求见长兴侯夫人陆瑞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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