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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看不见我。
乔瑜隐约记得似乎有这么一句话,但当时她不太理解,现在苍茫用这么一个直观的方式为她生生解读了这句话诗,但乔瑜心里并不高兴。
她就这么望着夜未央走过自己身边而对她视而不见,自己就站在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而他一无所知,心里非常难受。
而她的世界频道发言次数也只剩下短短几条了。
【世界】[夜未央]:别着急,没事,再好好想想。
夜未央看不见乔瑜,只好在世界频道上安慰她。他现在已经清楚两人的处境,按照时空理论,此时他们应该处于平行空间,所见所闻都一样,就是无法见到彼此,也无法触碰。这种时候应当如何做,夜未央心里有个小小的想法,只是不太确定,况且这个想法需要由乔瑜来主导,而她此时情绪肯定不稳,怕反而因此浪费了最后几条世界频道交流的次数。
乔瑜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闭上眼好好思考,可莫名的烦躁还是让她无法静下心来,只好不停地走来走去,低着头,嘴里不间断地低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梳妆盒小贩已经看呆了,想说话又很怕惊到这个精神有问题的老人,只好强压下冲动,假装不去看她。
终于,乔瑜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拉开了世界频道聊天框。
【世界】[千叶]:夜未央,你现在听我指挥。我的发言次数不多,所以我尽量一次性说完。现在你右转九十度,预估一下我们两个的身高差距,我不太确定是多少度不过我的角色身高是170,眼睛和头顶相距xx公分,我现在仰头看你。
信息刚发出去,便见到夜未央欣慰一笑,当即原地右转90度,低头看了过来。不过毕竟对着虚空,两人的视线有误差,而乔瑜此时努力抬着头却也无法对上他的目光,想找找东西垫脚,却碍着集市上人越来越多而无法实施。
她耐心地等着自己的世界频道发言间隔过去后,又发了第二条。
【世界】[千叶]:头再低5°。
夜未央准确地将视线下移。
乔瑜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仰起头。在外人看来在,她就像个神经病,左右挪来挪去,然后抬头,不知在看什么。可此时哪顾得上旁人目光,他们的任务沙漏已经快走完了,却连面都还没见到,乔瑜已经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只希望自己能对上夜未央的目光,让他透过空间,看见自己。
又经过了一次调整,夜未央那双深邃的眼睛终于对上了乔瑜,但视线有些涣散,乔瑜忿忿地咬唇,将最后一次发言机会用掉。
【世界】[千叶]:你好好看着我!!聚精会神!就当你面前的是我!目光不要涣散!
夜未央嘴角微微一抽。
实在不是他不愿,而是此时他面前站了个男人,他保持这个注视的姿势半天了,看得对方脸都红了,这怎么还能认真看?
深吸了口气,夜未央连眼都不敢眨,强迫自己聚集目光,认真地看了过去。
两人终于对上了视线,周围景象忽然模糊起来,当一切恢复平静时,夜未央已经看到了自己面前这个穿着青色麻布裙、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
叶烬微微睁大眼睛。
“……千千?”他试探着开口。
乔瑜怔了怔,随即大松了口气,伸手拉住了他的袖摆,“叶烬,你终于看见我了!”
夜未央也如释重负地勾起了唇角,而后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人,“你这个样子……”
“丑吗?”乔瑜尴尬。
“丑。”夜未央毫不客气。
乔瑜:“……”
见她脸色不对,夜未央温和地拉过她的手,“我从这张脸上看不出一点你的影子,当然丑。如果是你老了,也一定比现在这副样子美。”
乔瑜:“……”
脸红地撇过眼,乔瑜一眼就看到了目瞪口呆望着他们俩的小贩,顿时气从心来,瞪眼,“这是我男朋友!不服气打我啊!”
小贩:“……”
耳边响起系统提示,两人任务顺利完成,幻境消失,他们再次站在了缇奇米克面前。对方上一秒正叼着烟极目远眺,目光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陡然见两人出现,微微一怔,继而笑了起来。
“看来二位成功了。”他轻笑着开口,“恭喜。”
乔瑜和夜未央此时心情都不错,乔瑜也笑嘻嘻地答了他的话,“总体来说还挺好玩的,不过你也挺狠啊,还时空距离。”
缇奇笑了两声,“但你们还是见到了。”
乔瑜摆手,“还不算太难。”
“是么。”缇奇唇边的笑淡了些,“就算对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算相隔远不止千山万水,也能相认,重逢,然后携手离开……”
他突然不再说话,仿佛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情绪之中,乔瑜忍不住和夜未央对视了一眼,想了想,道,“先生,我捡到的项链里有张照片……”
缇奇米克立刻回神,怔了怔,表情再次回到了漫不经心状态,“啊,是吗?我只记得里面有圣洁。”
乔瑜抽了抽嘴角,“什么圣洁我不知道……算了,下次我把项链还给你。”
缇奇米克不置可否,签了通关证明后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走吧走吧,不要在我这个单身人士面前秀恩爱。”
乔瑜接过了通关证明,撇撇嘴,却忍不住还是多说了一句,“照片上的女孩子……非常漂亮。”
缇奇米克懒洋洋地笑了笑,掐掉了烟,不再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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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任务圆满结束,乔瑜和夜未央交了任务后成功领到了属于他们的奖励:一副相同品质和外形的项链,椭圆形吊坠的背面刻着两人的名字,以及一个相同的称号:情深不寿。两人在组队状态挂上相同称号能够提高属性。
乔瑜觉得这个称号不太吉利,收到以后就没有用上,倒是夜未央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可以当做是一种警醒。”夜未央淡笑着看着眼前不太开心的乔瑜,“它不是预言,而是一种提醒……算了,你不喜欢就不用。”
乔瑜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个称号,道,“我也不是不开心这个……我就是一想到缇奇米克那个样子就忍不住多想,我看他肯定喜欢照片里那个女孩子。”
夜未央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要深究npc的私事。”
乔瑜耸了耸肩,闭口不再提起。
新年任务进行得如火如荼,乔瑜周围的人们每天都在讨论这件事,乔瑜时候还真跑去问了云无心有没有做新年任务,后者答,当然做了,问对象是谁,云无心懒洋洋地说,不认识,世界上随便找的。
乔瑜一脸不信。
“真的。”云无心放下手边幽幽一笑递过来的最新的财务状况表,想到自己的双人任务,有些好笑,“我在世界上说了一句找搭档,选了第一个私m我的。”
“性别呢?”
“……当然是女。”云无心将财务报表砸在了她头上,想了想,又笑起来,“挺有意思,猜猜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