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燕永奇手中的香无因而断,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大渝有凶兆,而这凶兆,便是这三殿下带来的。
燕皇脸色剧变,转瞬又恢复如常,看向了刘福全,道:“今年的香怎会这般劣质,回头去内务府查一查,是否有人以次充好。”
“是,陛下。”刘福全躬身应道。
尔后,他又取出三支香,躬身交给了燕永奇。
燕永奇小心翼翼地接过,不敢再让自己的手颤抖,可事与愿违,他手中的三支香,又一次齐齐断掉。
燕皇的拳半握着,深吸一口气,道:“奇儿,你的手伤未愈,这上香之事,就由你四皇弟代劳吧。”
有了燕皇的旨意,燕永奇的香则由四皇子代劳。
然而,即便燕皇竭力维护,可众人还是在这件事中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祭礼结束后,燕皇起身回御书房,并叫上了燕凌寒。
一进御书房,燕皇脸上伪装的淡定消失不见,他愤怒的踢倒了御书房门口一人高的瓷瓶,瓷瓶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碎裂成片。
燕凌寒神色未变,淡淡道:“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燕皇回身,看向燕凌寒,道:“怎么不至于?这个局就是冲着你来的,差一点儿,你就要名声扫地,甚至要付出性命!”
说着,燕皇心有余悸。没有人知道他看到面具之下的那张脸不是燕凌寒的时候,心中是多么的庆幸。
“怎么,你真以为台案之后的那个人,是我?”
燕皇沉默,尔后说道:“没有。可即便是你,我也会护你安好。”说这话的时候,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渝之主,只是一个兄长,一个爱护自己弟弟的兄长。
“我的眼光,没有那么差。”燕凌寒鄙夷道。
意识到燕凌寒所说的人是花芊柔,燕皇神色一凛,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凌寒大大咧咧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没什么,就是你的女人想要设计我,就这么简单。”
燕皇眸色微凛,道:“她是大蒙进献上来的人,这件事,莫不是大蒙主使?”
燕凌寒摇摇头,道:“没那么复杂,主谋在宫里,你自己慢慢查吧。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燕凌寒起身就走,不顾身后燕皇的声声呼喊。
燕凌寒走后,燕皇神色冰寒,他冷声吩咐道:“去慎刑司,将三人带过来。”
很快,内侍便将花芊柔和那人带了过来。
见燕皇如此,那人神色惶恐。
花芊柔则是跪爬到燕皇脚边,抓着燕皇的衣角,可怜兮兮地说道:“陛下,臣妾眼见此人纠缠,他又戴着铭王殿下的银色面具,臣妾便以为他是铭王殿下,并非有意要诬陷铭王殿下。
燕皇眸色微转,道:“依朕所料,你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妄为。好了,你无碍吧?”
“回陛下的话,臣妾无碍。”
“那就好。这宫女,是你宫里的?”
“回陛下的话,她是臣妾的贴身婢女,不知怎的,居然……”
燕皇打断花芊柔的话,道:“好了,不必再说了。是这宫女与人有染,还意图有辱于你,这宫女不必活了,日后你换个宫婢随身伺候吧。”
“是,陛下。”
“退下吧。”
燕皇一声令下,花芊柔不敢再多言,躬身退出。
之后,御书房中传出消息,此二人祸乱祭礼,当庭杖毙。
得到这个消息,花芊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幸好,她有陛下垂怜,不予追究,若不然,今日之事若是换了旁人,只怕难逃一个死字。
确认了二人被处死的消息,花芊柔有几分高兴,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这二人既然死了,她也就放心了。
尔后,她暂避锋芒,虽然很想去和丽贵妃互通有无,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直到夜幕降临,她才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借着夜色的掩护去了丽贵妃的钟粹宫。
钟粹宫门口,溪雪亲自守在那里。
花芊柔忙说明来意,孰料,溪雪却是拦住了她,道:“娘娘,请回。”
“这是为何?”花芊柔满脸不解。
“这是贵妃娘娘的吩咐,娘娘请回。”
花芊柔略略有几分疑惑,可溪雪不放她进去,她也无法,只得悻悻的转过身,准备返回自己的宫殿。
就在这时,一声高呼传来:“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