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几乎发黑的地步,薇罗妮卡敢打赌即使便秘都不会比眼前的场景更让他难过。因为哈利大声的哭喊着塞德里克的名字,像是疯了一样的大声呼喊着,薇罗妮卡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气狠狠地灌进了她的脑袋,她听到他颤抖的声音:“死了,迪戈里他死了!”
这个时候耳边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女孩子们的尖叫声,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推开人群,薇罗妮卡使劲儿的朝着邓布利多的身边靠近,她想摸一摸塞德里克的手,她必须要亲自确认。占星塔上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就像是闪回咒一样不断的在她的眼前跳跃,薇罗妮卡不相信,这样优秀出众的一个绅士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一场毫无意义的比赛中。
“哈利,松手,我的孩子,一切都结束了。迪戈里他没有死,他需要圣芒戈,而你也一样。”
薇罗妮卡站在人群中,邓布利多的话就像是福灵剂一样让她原本已经崩溃的精神恢复了大半。只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大喜大悲的情绪依旧让她整个人有些恹恹的,而这个时候,邓布利多不知道是不是恰好转过身来,两个人的眼神一下子就碰到了一起。这是薇罗妮卡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这样浑浊而又复杂的让人看不清楚的情绪,他盯着薇罗妮卡很久才冲着她微微地点了点头,尽管薇罗妮卡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或许是对她的表现的认可,又或是对她脑海中曾经连提都不敢提的荒谬的想法的肯定,但总之,一切都结束了。哈利和迪戈里已经被人抬走了,而邓布利多也有许多事情要忙,至少一片混乱的学生们就需要他的安抚和安排。
薇罗妮卡有些茫然的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第一次感觉到这样刺骨又透彻心扉的凉意,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她看着邓布利多的背影独自站在人群中指挥着学生们的样子,忽然感觉到他的脊背有些弯曲了。他像是狂风大作的北海上的一只孤独的灯塔,一颗挺立在沙漠里的苍凉的树,一粒沉入荒芜的忧郁的种子。薇罗妮卡第一次有了这样感觉,他是孤独的,他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可是,他的身边只有哈利。毕竟他是唯一一个从神秘人手中幸存下来的人,或许某种意义上来讲哈利的存在就是他自信心的来源,他看着哈利就可以告诉自己,伏地魔并不是那样的坚不可摧。即使再伟大,阿不思·邓布利多也仅仅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罢了,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让她打从心底感到厌恶的老头却给了她难以想象的安全感。薇罗妮卡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信赖以及依赖着他。因为,她忽然间发现邓布利多身上那种曾经支撑着他的脊背的傲然和自信消失了一大半,而正是这种发现才导致了她的内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锅里来回翻炒的豆子一样七上八下。
或许是她太过专注的思考,根本没有发现从她奔下看台那一刻起就一直注视着他的那双蓝灰色的眼睛。德拉科必须承认的是,他嫉妒的已经要发疯了,或许正是从他们分开的那一刻起,他才真正的发现薇罗妮卡·安德森对于德拉科·马尔福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一个女人这样的简单。它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甚至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它让他第一次有了这样前所未有的所谓的心脏紧紧地揪在一起的感觉。他从来都没有标榜过自己是个什么大善人,相反,他很乐意承认自己卑鄙,阴险,狡猾。所以,即使他曾经主动退出这段感情,但是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薇罗妮卡的名字后面会冠上其他的除了马尔福以外的姓氏,就像是他对布雷斯说的那样,薇罗妮卡这辈子只能永远姓安德森,除非她嫁给了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