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月,乡村中人,非大病不会就医,能扛过去绝不多花钱的心思,让顾峥接到的病患,多是些稀奇古怪的病人,或是需要长期调理的慢性疾病。
这给顾峥的从医之路,造成了极大的挑战,去也为他的守孝的生活,平添了许多的乐趣。
更是为他的病案,丰富了许多的案例。
一时间让顾峥经常就会在后山之中,忘记了时间,一头就扎在了研究病患的案例之中。
为他单调而简单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内容。
这不,今儿个这一堆人当中,还没等他诊治呢,就已经开始哭哭啼啼的寻死觅活了。
“我的个当家的人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若是你不在了,你可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这一个牛车之上躺着一个人,生死不知。
旁边抱着个半大的孩子的妇女,哭的却是着实的伤心。
她旁边的几个随车而来的村民,一看就是病患的家属,不忘记宽慰那悲痛的妇女:“他嫂子,莫要哭了。”
“大哥原在家的时候,身子就僵硬了。”
“你非要说拉到顾大夫这里,你拉个将死的人过来,这不是给顾大夫找不痛快吗?”
因为顾峥的怪癖,这周围许多的人都知晓了顾峥的六不医。
若是有这样的病患痴缠于顾大夫,这个古古怪怪的医者,从不多言,一头扎进山中,打着采药的名义,一消失就是多日。
就这样的脾气秉性,可是彻底的绝了那些不符合标准的求医人。
若是因为他们一家人的缘故,耽误了这周围大伙的治病求医,那是得遭受多大的压力。
这周围人的唾沫星子都能给他淹死了。
想要找一个这么便宜的医生,你们以为容易吗?
所以,今日间,这几口人家推着这个快要喘不上气的病人过来的时候,本身就扛着好大的压力。
待到他们看到顾峥朝着这个方向过来的时候,一并都战战兢兢了起来。
“怎么?看病?规矩知道吗?”
还没等顾峥说完,这个颇有勇气的女人,则是抱着怀里的娃,噗通一下就给顾峥跪下了。
“顾大夫,顾大夫行行好,求您替我家相公瞧瞧!”
“我家相公还没死,还有气呢!”
“顾大夫,听闻您最喜欢诊治那奇奇怪怪的病症,真的,我家相公的病可奇怪了。”
“你就给瞧一眼吧!!”
“若是您说不能治,我兰草二话不说,直接将人给拉到别处去,绝对不碍着您的眼。”
“求您了!”
随着这个妇人噗通通的磕头,她怀中的娃子仿佛也感受到了自己娘亲的悲切,跟着哇哇大哭了起来。
一时间,这周围寻医问药的村民,具都被这种哀愁的气氛给感染到了。
他们喏喏的不敢上前,只是有些殷切的瞅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可惜,这个白衣麻布的大夫,只是背着手走到了这个四肢呈现为大字,平躺在大板车上的病患的面前,冷冷的瞧了一眼。
突然开口说道:“你这病,原本找过人瞧过的吧?”
‘哗’
这一句话,就将这妇人给问楞了,竟是连头都忘记了磕了。
是,初来乍到的顾峥,若不是因为这大半年的日积月累的名声,这周围的人们,但凡是有了不得的大病,先前还是会去大一些的城镇医馆里去瞧瞧的。
若不是顾峥的小病小患的,治得好,疗效快。
这周围的人哪敢让他瞧这要命的病啊。
而听到了顾峥的这句问话,又看到了这个妇人的这种表现,周边那些原本还同情这一家子的人,突然就不再言语了。
他们甚至还有些愤慨。
哦,外边的大夫看不好的病,跑到这里来装可怜。
你这是欺负顾大夫年轻,打算讹上顾大夫的吧?
被这么突然一问的兰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只不过抱着最后的希望,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
但是顾峥接下来的话,突然就让她重新的燃起了希望。
因为这顾大夫,上前摸了摸自家相公的脉搏,又按了按足部的趺阳脉之后,就自言自语的说道:“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体不能动,四肢俱冷,六脉皆无。”
“手腕无脉,足部有脉,乃是假死的征兆。”
说到这里,顾峥的手又按向了这个男人的腹部,这时候在板车上一直都没有反应的男人,脸上却是露出了不算明显的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