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成家,霍玉鸣不禁想到了霍容与那板着脸的骇人模样,忍不住瑟缩了下,哼哼唧唧地低声道:“我哥也真是的。脾气臭的要死。”说着羡慕地看了秦正阳一眼,“你哥就温和多了。”
“哈哈哈哈是的,我就没见过比我哥脾气好的人。”
秦正阳刚说了一句,发觉不对,扭头问霍玉鸣,“你说姐夫脾气不好?”
“可不是!难不成你不同意?”霍玉鸣低声嘟囔,“没见过他这么不通情理的。”
“干嘛同意。”秦正阳懒得搭理他了,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一本正经说道:“我可是觉得姐夫是这世上顶厉害、顶好的人了!不通情理?我倒觉得他真是好说话,只要有道理,他都能接受。比我爹可好说话多了。”
霍玉鸣一个没忍住,抬起巴掌对着秦正阳就是一下,“我说我哥呢,你给我扯你爹?”
“可是你不是你哥养大的么?”
一听这话,霍玉鸣顿时萎了,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犹不服气,“可他这油盐不进无情无爱的性子,我都没招对付他了。”
说起这个,傻小子秦正阳却是眼中眸光一闪,坏笑了下,惊得霍玉鸣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你待如何?”
秦正阳嘿笑道:“你不知道怎么对付他的话,就找我姐啊!我算是知道了。这世上如果有谁能治得了敬王爷的话,必定是敬王妃无疑。”
霍玉鸣一听这话,转念想了想,来劲儿了。
好哇。看敬王爷那正儿八经的模样,却原来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
仔细想想,好像秦正阳说的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当年的时候,敬王爷不是凭着强取豪夺把媳妇儿给拐来的么?
想他做的那些事儿,也没几个人弄得出来。
这样想想,确实如此。
不过霍玉鸣到底是霍容与教导出来的。听了秦正阳的话后,他虽打定主意找秦楚青帮忙,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自己和霍容与说。
若想成家,唯唯诺诺遮遮掩掩算甚么男子汉?
不就是想娶媳妇儿么?有甚么丢人的?赶紧寻兄长说了去!
只不过,需得好好打听下。一定要趁着嫂子在的时候再和他说!
秦正阳走后,霍玉鸣打探了下,晓得敬王爷已经回了府。心下有了主意,借着要和秦楚青商议明日送秦正阳离京的理由,斗志昂扬地就朝秦楚青他们的院子跑去了。
彼时霍容与刚刚回来。
秦楚青看他眉宇间有浓得化不开的愁绪,知晓定然是朝中遇到了甚么烦心的事儿,便也没在这个时候多问。只上前将他的衣裳轻轻除了去。又唤了人来给他准备了温水净手。
收拾妥当了后,秦楚青将人都遣了出去。这便细问霍容与:“今日可是发生了甚么事情?”
天气已然寒冷,屋里生着暖炉。
霍容与只觉得这干燥热腾的屋里更让人心生烦躁,伸手握住了秦楚青的手。
她的手凉凉地,软软的。带着让人静心的温度,让他心情渐渐平息。
看着霍容与的神色变化,见他直到现在都未曾说出心中忧虑,秦楚青心下一沉,心知这事儿十有*是和霍玉殊有关系。不然的话,霍容与不会那么难以开口。
果然,半晌之后,霍容与淡淡地叹息了声,道:“他恐怕病情已经加重。近日见他面色不佳,早朝或是传唤朝臣之时,都不过匆匆几句便已结束。不知……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听了这个消息,秦楚青很是担忧。正欲细问霍容与,就听院子外头有人扯着嗓子在大声喊叫。那鬼哭神嚎的腔调,那直入云霄的声量,分明就是霍玉鸣。
眼见霍容与的神情一点点地冷了下来,秦楚青忍不住叹气。
这霍玉鸣怎么次次都挑最不恰当的时候出现?
而且,还用了这么气势磅礴的法子。
等下见面……嗯,鸣少爷还是自求多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