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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别扭起来:“王妃您可别这么说,其实秀珍也没做什么,当日秀珍去聚淑阁也是凑巧罢了,秀珍不敢居功。”
叶小暖眯了眯眼。眼前的女子有着小家碧玉的淳朴感,说话温声细语的很耐听。
是伪装还是真性情其实略微一试就可知道。伪装性格的人,稍微有点激动,那神色多少都会有些异常。这个女孩从头到尾敢与她对视谈话,让人一眼就能看清她眼中的所有情绪。
虽说她是安乐侯府的人,可初次见面的印象还不错。
“不知道秀珍小姐求见于我所谓何事?”不在纠结聚淑阁发生的事,叶小暖直言相问。虽说印象不坏,但她也得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认真下定断,恩情归恩情,不能因为恩情就让她放松警惕。
万一别人仗着这份恩情来求一些让她为难的事,那可就难办了。
认真的看着伊秀珍,叶小暖却发现她突然间低下了头,莫名的掩饰掉了她脸上的神色,白葱似的手指放在腿上握成粉拳,然后又松开,然后又握,如此几次,却始终不见她说话,只是那面向叶小暖的侧耳却泛着红晕清晰入眼。
叶小暖勾了勾唇,似是耐心极好的等着她说事。只要别说要来沥王府做妾什么的就好,免得她会忍不住的呼人。看着挺干净的一个女孩,要是想着去当人家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她估计会当场发飙。
“王妃……”终于,伊秀珍抬起了头,只是表情有些纠结,再加上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姣美的脸蛋红彤彤的,说话也不像刚才那样自然大方,而是扭扭捏捏的欲言又止,看着叶小暖的清澈的目光带着一丝祈求,吞咽了好几次,她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道,“秀珍斗胆,有一事想请王妃做主……”
“何事?不妨直说。”
“秀珍想请王妃替秀珍在王爷面前说媒……”
“……!”听到一半,叶小暖差点把手中的茶盏给她扔过去,怪只怪伊秀珍扭捏了。
“请王爷成全秀珍和于浩。”
噗!
叶小暖刚好端起茶盏,幸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
她嘴角偷偷的抽了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诧异的问道:“你和于浩?”
李嬷嬷的儿子?
这奸情是怎么发生的?
叶小暖眼中带有亮光,兴许是因为于浩是李嬷嬷的儿子,所以她将于浩这个人自动的规划到自己人的范畴之中。有人上门求亲是好事,可是要是一个女孩自己跑上门来求亲,那就是大事!
那天她家沥哥才告诉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两人要私定终身,也不该是女人先开口吧?
这女孩哪来的胆量,敢违背世俗观念?别不是脑子被闪了然后不正常吧?
“咳咳咳……”清了清嗓子,掩饰起想八卦的心思,端正的问道,“秀珍小姐的意思我不大明白,你是和于浩有婚约怕被拆散呢,还是你单方面的想请王爷促成你同于浩的好事?”
她瞅着后者的几率大一些。
男女私定终身也不是没有,可要真这样,也应该由男方主动啊,除非那于浩不是个负责、有担当的男人。
这女方都求到她这里来了,能正常吗?
伊秀珍面颊越来越红,但毕竟开了头,她自然知道肯定要有所解释。她今日来,本来就没打算隐瞒什么。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这沥王妃身上,也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听闻沥王妃为人谦和,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再壮着胆子厚着脸皮前来……
低头默了默,她抬起头迎向叶小暖打量的视线,虽有些羞赧,却并未躲闪,但柔柔的语声却带着一丝伤感和无奈的说了起来:“王妃,实不相瞒,秀珍与于浩并未有何婚约,只是秀珍单方面的愿望罢了。四年前,秀珍外出险些遭恶人所害,幸得于浩相救,秀珍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自那时开始,秀珍就喜欢上他了。如今秀珍待嫁闺中,父亲和夫人替秀珍选了门亲事,秀珍不愿意,实在是无可奈何才贸然的过来恳求王妃……”
叶小暖越听越觉得稀奇,不过也越来越为难。
“那于浩呢?他对你?”虽然她不知道这于浩在府中到底是什么职位,但这女孩能直呼其名,关系应该不该生疏吧?
“于浩他……”伊秀珍摇头低下了脑袋,“他不同意。”
叶小暖蹙眉:“……”不同意是什么意思?是不喜欢还是什么?
片刻后,伊秀珍又抬起头:“他都躲着我,以前躲着,现在他回来了,还是躲着我,要不是我派人打听,都不知道他回来的事。”
叶小暖嘴角暗抽。这孩子还真实诚!你派人暗中打听沥王府的人,也用不着说出来吧!
听得出她最后话里的意思带有抱怨,叶小暖也不好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桩感情分明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要她怎么帮?她又不是媒婆,况且跟这女孩只有过两面之缘,虽然印象不错,对方还帮过她,但毕竟是不熟悉、不了解。
“秀珍小姐,你对于浩的心思我也明白了几分。但这事怕是有些难办,我虽是替王爷打理着沥王府的大小琐事,但事关个人私事,我却不能多加干预。你的这个请求恐怕——”
婉拒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伊秀珍起身噗通朝叶小暖跪了下去:“秀珍知道自己不该来打扰王妃,可是秀珍如今没有他法,父亲即将要为秀珍定下亲事,可是秀珍不爱其他人,只爱于浩一人,若是要秀珍嫁于他人,那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秀珍说这些话不是要恐吓王妃,只是希望王妃看在秀珍对于浩一片痴情的份上,帮帮秀珍吧?若是秀珍如此这般还是不能打动于浩的心,那秀珍也算尽了力为自己争取了,即便秀珍将来嫁作他妇,秀珍也不会怨言自己。请王妃帮帮秀珍吧?”
跪在她面前的女孩字字句句清晰入耳,那泛着泪光却不让泪水流出来的神色充满了倔强和坚强,似乎是想为自己心中的念想做最后一次努力,但却又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脆弱。
要说自己没被触动,那是假的。叶小暖皱着眉头,她不是不赞赏这女孩追求爱情认真勇敢的态度,而是她也很为难的。
于浩是李嬷嬷的儿子,如果李嬷嬷在倒好,可以直接跟李嬷嬷商量这事,可是李嬷嬷跟着婆婆去了苍月国,这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啊。
况且这算是私人感情,于浩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她不可能去插手的。
“秀珍小姐,本王妃有个问题想问,若是于浩不同意呢?你会如何做?”
千万别告诉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出家当尼姑之类的,她受不了!
“这是秀珍最后的一次机会,如他依旧不在意秀珍,那秀珍会遵从父亲的安排,安安分分的嫁人,过自己应该过的生活。毕竟秀珍尽力了,就算不能得偿所愿,但也没有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