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据我所知，那《兰亭序》就在当今陛下的手里，他采用这招狸猫换太子的把戏，把真的留在自己手中，随便拿个赝品弄碎，假装是老鼠咬烂的样子，为了是让释智永死心，这样，他就没法再和皇帝要那本真品了。

你想想看，如果不是皇帝拿了，他怎么可能要给永禅师一大笔金银珠宝，说是补偿他弄坏了王氏家族的宝贝，其实他想借此平衡他的内心。毕竟偷拿了人家的东西，怎么说都是小人所为，他身为一国之君，如果让人知道他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得到一本别人家的传世真品，说出来不是让世人耻笑。”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要不要回去告诉永禅师？毕竟他为了弄坏祖上的珍品一直在深深自责。”

“千万不可。”青玄严肃地说道。

“为嘛？”

“……历史不可逆转。如果我们告诉了永禅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也许会发生流血事件也未可知……如果那样，我们便成了窜改历史的罪人了。”

说话间二人回到了长安。在酒馆简单吃了点午饭。饭后，青玄拉着冰玉的手，去化生寺找空慈方丈。

路过放生池的时候，看见有人将一只老掉牙的古代瑞兽放生。看得出来，它陪主人征战过不知多少次沙场，它那尖尖的趾甲都被磨平了，它的门牙也已经脱落，身上的鬃毛变得暗淡无光，再也不是那散发着光泽的橘红色。它颤抖着身子，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很难想像，十几年前，它是怎样的雄姿英发，桀骜不驯，如今，它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只能在所剩不多的时光里回味往事。

看来，它的寿命就要到尽头了。它的主人在这个时候放生它，并不是因为怜悯和仁慈，仅仅为了榨干它最后一滴剩余价值。（因为，像这种高级别的宝宝，放生会得到很多的阴德。）老瑞兽的眼里冒出一丝悲悯的光芒，看来，它也知道自己行将就木，最多活不过明年秋天，没有战死沙场，已算幸运。接下来，它的余生，将听着这寺院里的钟声度过，幸好，还有放生池里的鱼儿做伴。

冰玉看了看那只可怜的瑞兽，它垂着头，一副沮丧的样子。它的主人把它遗弃在那里以后，就一个人高兴地离开了。（放生一只96级的宝宝，能得到30点的阴德，值了。）

冰玉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想，她一定不会这样对待他的瑞兽宝宝的。她身上也有一只瑞兽宝宝，那是她刚满45级的时候青玄送给她的，如今已经72级了。他们像老朋友一样，时刻都不分离。即使有一天，那宝宝跑不动了，牙也掉了，她也不会遗弃它。她会把它放在家里，让它颐养天年。

“别看了，我们帮不了它，唯有祝它好运。”青玄揽过冰玉的肩，向空慈方丈的禅房走去。

方丈正在禅房里休息，见有客人造访，便起身迎他二人近来。

“方丈，多有打扰，请见谅。”青玄歉意地说道。

“呃，是上次搭救我法明长老的恩人啊，不必客气，快请坐。”空慈一边说着，一边从柜橱里拿出包茶叶，用茶匙舀了一勺，放在茶壶里泡上，一会儿，整个屋子里便飘散着淡淡的茶香。

因为走了很多路，中午吃过饭也没来得及喝茶，冰玉只觉得口渴，索性一连喝了两杯，方觉解渴。

青玄轻轻啜了口茶道：“不知长老近来可好？方丈的身体如何？”

“自从上次你们给法明找来了仙药后，法明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倒是我，由于夜里经常睡不好觉，所以感觉总是头晕眼花，胸闷气短，四肢乏力，这精神头越来越不够用了。所以，白天的时候我就趁机睡上一觉，这样，精神方觉好些。”说着，方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青玄仔细一看，果然方丈一脸倦容，眼圈也黑了，像只极品熊猫。

“是不是那个白琉璃又来作怪，所以惹得方丈睡不好觉？”冰玉问。

“谁说不是呢，这妖怪隔三差五就来这里闹腾一次，我和法明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想请个法师把她捉了去，谁知道她特别狡猾，好几次都给她跑掉了。晚上，我怕她来，就一直不敢睡觉，有点动静就醒。少侠，你若不帮我捉了去，我看，多早晚，我这条命也跟着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