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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暗自运转之前收集的仙力，在面前造出吸灵阵法，眼见九天玄女迫来，顿时将吸灵阵法发挥到了极致。

九天玄女没料到他连自己的灵力也想收去，一时不察竟也被夺去些许，为防自己就此被逼出真身，她不顾反噬，当即强行断了已去一半的术法。

却是再也无法单独与玄霄抗衡。

玄霄冷笑一声，她的弃车保帅，正中他的下怀。

此时幻瞑界运行轨迹正至琼仙岛上空，玄霄见状，顿时将吸灵阵法结界笼上幻瞑界，一时间所有仙力流转，直去那幻紫瑰丽之地。

柳梦璃颔首，心道这莫不是殊途同归，只是玄霄行事太过难以捉摸，她也不清楚为何他会有如此做法。

也难保他不会再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只是没想到慕容紫英轻叹了一声，道：“你快走。”

柳梦璃略一思索，明白了他的意思。

九天玄女到来，便就说明天界已经知晓了这里的动向，派她前来无非是认为她能够如当年一般解决此次动荡。但若是九天玄女迟迟不回去复命，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仙神天兵前来此处。

幻瞑界的灵力正在恢复，正是柳梦璃回去的最好时机。

可是……

“若此刻我回去，玄霄一人在此，你该如何抉择？”

她的手轻过他眼前，替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那十指指尖绯红，妖娆到让他双目眩晕。

“自是……为苍生。”慕容紫英如是答。

“呵。”柳梦璃不屑一笑，“这本是你们琼华派亏欠他的。”

“……”慕容紫英陷入沉默。

“仙往往自命不凡，高高在上，所以才最是可笑。”柳梦璃唇角一挑，“受人的仰望不代表他就值得接受仰望——”指了指那些修仙弟子，“他们一心求仙修仙，可下场如何？何曾得到过庇佑？说起来，反而是仙间接害了他们。”又想起了什么，呢喃，“奇怪，为何紫晶灵力融合的凡人，都是修仙弟子……”

慕容紫英并没听到她的这一句，只是皱眉看向天边的阴霾，那一团浓墨般的云愈来愈近，他心里大感不妙。

“快走！”

柳梦璃也察觉到了异常，却摇了摇头：“妖类素来恩怨分明，不管这次玄霄是出于何目的，但终究有助于我。若是我将他抛留此处，就算幸存，回了幻瞑界也无颜面对我的子民。”

“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

“不是还有你么？”柳梦璃笑着打断他的话，“紫英，你岂是会弃他于不顾之人？”

“……”慕容紫英目内渐起波澜。

她说的不错，他确实不会弃之不顾。

“有什么地方可去？”既然已经明白了对方心思，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柳梦璃抚发道：“他现在重伤之身，气息甚弱，去任何一地都可。只是，得需要一个让他去了不会立刻就想离开的地方。”顿了顿，“比如，他曾经待的最久的地方。”

慕容紫英蓦地想起一个人，道：“不知沐风是否还在醉花荫？”

“她为了维持醉花荫原状，所以放弃飞升。这般大的牺牲，又怎会轻易离开那个地方。”柳梦璃感叹，“她从不敢上前……或许我们这般做会显得唐突，但若是玄霄重伤如此，她也定不会拒绝。”

话音刚落，那团乌墨般的云已在幻瞑界之侧。柳梦璃知道不能再耽搁，便出手施出迷香。玄霄一瞬恍惚，慕容紫英即刻破了那吸灵阵法，将他带离了乌云笼罩之处。

柳梦璃默念心诀，即刻将幻瞑界送走。

四下稳妥。

“走！”慕容紫英召出魔剑。

因玄霄今日过度使用修为的缘故，这一刻的他已经与凡人无异。

但他神色淡然，阖目不语，像之前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一般。柳梦璃本还担忧他会拒绝他们两人的帮助，却没想到他反应平常，好似尽在他的料想之中。

只不过他自己心里清楚，对周遭都显得不再关心是因为多年夙愿已了。

他终究是与云天青和夙玉站去了同一个地方。即使琼华派已经覆灭，但他们三个的同门之情却依然紧系。

是是非非，不问错对。

“……师叔，您现在感觉如何？”慕容紫英见他脸色难看，魔气尽散，不免担忧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