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站在原地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目光停留,没有了一点神情波动。
一阵清风拂面而过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一旁的白看着一脸茫然的小雅,不禁有些过意不去。
那只红蓝相间的怪鸟早已耐不住寂寞,从白的怀里钻了出来稳稳停在他的草帽上。
扭头看看小雅又看看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连累……”
“不!在还没有确定那人是爷爷时就不能放弃,我得去找他。”没等白把话说完,小雅便投来坚定的目光。
白看着小雅坚定的眼神不再说什么,只是会意重重点了点。
“喂,上面的鸟站稳了,我们这就出发去找我们的朋友!”
白稍拉草帽边缘,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拉开架势一阵风般向着前方的道路急掠而去。
小雅闭目深吸一口气,跟上了前方白的步伐。
此去的地方不需要在判断,既然是处决的地方那就只有一个,萨姆拉行刑台。
两人一路急掠,但心情依旧不能平静。想想当初在行刑台受难的人,那会是怎样一种痛苦。
小雅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亲人,如果连同尘也失去,接下来的日子她真不知道能否承受。
白也担心着同尘的安危,毕竟是为了义军才被抓走,如果出什么意外的话自己的心理也不会好过。
这是天边的朝阳已经慢慢升起,柔和的阳光驱散了天际的黑暗,照耀在小雅眉头紧皱而略显消瘦的脸上。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行刑台边缘,事实再一次击垮了小雅。
台上,白发银须,一身发灰的粗布破衣的老者身上道道深深的鞭痕触目惊心。
柔和的阳光照耀在老者历经沧桑的脸上,仿佛在试图唤醒这个昏迷过去的可怜人。
台下的小雅看得紧咬牙关一阵抽搐,她恨萨姆拉帝国,更恨这场无情的非正义战争。
突然同尘微微感觉到眼前的一股暖意,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柔和的阳光。
看到了纤瘦的小雅,看到了小雅身边站着一个年龄相仿带着草帽的孩子。
这一刻同尘笑了,发至内心的笑容。他不必担心日后小雅怎么度过,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可以依赖的同伴。
想想自己浑浑噩噩的度过了这几十年,也就是和小雅的这段时间过得舒心点了。
同尘微笑着把目光凝聚在了小雅身上,有欣慰,有不舍。
“再问你一次,你的同党去了哪里。”一个面相凶恶的人向同尘泼了一盆水问道。
台下的小雅看得手心拳头紧攥,那盆水定是盐水。因为她看到了同尘有一丝痛苦的神情闪过。
一旁的白也是十分难过,但当下他只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好小雅,不能让她再出什么问题。
同尘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天际沉沉道:“天道亡我,智又如何?”同尘开始放声大笑。
行刑台首座鬼罗不再奢望从同尘口中问出什么,当下手一挥示意执行刑法。
小雅惊恐的看着两个中年士兵向同尘走了过来,压着走向刑场中央的绞架。
这一刻她没能再沉住气,手中漆黑的匕首已然拔出正欲冲上邢台。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前倾的身形。白紧拉着小雅,皱眉摇了摇头。小雅不管白的阻拦,极力想挣脱白的手。
这时邢台上传来了同尘的声音:“一介贱命,不足为惜。心系天下,来日方长。”
很明显同尘听到了台下的骚动,故此委婉告诉小雅不要救他,要以救出众人为主,他的仇来日方长可以再报。
小雅看着走向刑场中央的同尘,心也随着距离的逼近剧烈颤抖起来。
突然,她双膝一跪看着走上绞架的同尘颤颤说道:“放心走吧,爷爷。”
看着套颈索套上同尘的颈部,脚下的活板门一开,这条生命就将要定格在这里。
同尘看着台下的小雅会意的笑着点了点头,笑容还是如两人初见时一般慈祥。
突然,脚下的活板门向下轰然打开。同尘身形随即也往下一坠,但他嘴角一直挂着微笑看着小雅,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
“走!”小雅跪着向同尘鞠了一躬以表敬意,便转身离开人群向西侧的野地疾驰而去。
一旁的白知道此刻的小雅心里极其难受,便带着他的鸟向西侧的方向追去。
不久白便发现了小雅在一颗刺橡树旁深深埋着头,白闪身而下来到小雅身旁:“对不起,我没能救到……”
白还未说完便把头一甩,他此刻也十分难受,如果当初义军能分出一些人手追赶,说不定同尘就不用死了。
“没关系……一切都完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小雅说的极其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白咬牙皱眉,努力扶起小雅的脸大声喝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不还在这里吗,我们不是同伴吗?”
小雅抬头看着白的眼睛,不禁感觉到无比的心酸。
“放心吧,接下来我会和你一起,迎来更多的同伴,迎接明天。难过就哭出来吧。”白同样看着小雅轻声说道。
这一刻,小雅再也忍不住内心压抑已久悲伤,一把扑进白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毕竟她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