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将两杯清茶放在茶几上,左父端起一杯,他也不喝,左手慢慢摩挲着杯沿,缓缓道:“才回来就听说萱萱又在闹脾气,小周这孩子又被她赶走了?”
左母点点头,道:“可不是,我劝了也不听。我怕她激动对身子不好,也不敢说太多。”
“你就是太惯着她,看她现在的脾气,谁受得了?”
左母可不愿背这个锅,哼了一声,眼睛斜着左父:“你也别说我,咱家最惯着她的可不是我。”
左父一向对老婆心软,被她这一瞪也不敢再说别的了,只好道:“她现在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小周现在对她好,可也经不住她这么折腾。萱萱这脾气要是不改,就是小周对她再好,这好只怕也禁不住长时间的折腾。”
说到这里,夫妻两个都沉默了。
左父不是不后悔对左萱的骄纵,宠爱也就罢了,偏偏从小到大没有教过她“得不到勿需执着”这个道理。
就是因为事事都得到满足,左萱才会那么执着陆淮笙。
陆淮笙不喜欢左萱,左父自然不能勉强别人。他对女儿虽然无条件纵容,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却是理智而清醒的。
“不行。”
左父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砸在桌面上,铿的一声,左母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他。“你怎么了?”
“萱萱明天就得走,不管她怎么闹,不能由着她的脾气来。你给小周打电话——算了,还是我亲自打给他吧。”
左父起身朝书房走去,左母看他主意已定,知道丈夫一向说一不二。左母有些担心,怕左萱不愿意,父女两个再闹起来。
“萱萱不愿意,你就是逼着她也不行啊。”
左母终究担心,跟在左父后面进了书房,声调压低了些,就怕左萱听见。
“这个你不用管,到时候我自己跟她说。”
左母还想说什么,没等她张口,左父的眼尾扫过来,成功让她闭了嘴。
左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晚饭她没吃,也没人来叫她。
以前,左萱不吃饭,家里人都急的跟什么似的,左母更是三四次的催促哄着。可是今天,一个人都没来。
左萱原本没想这事,可是夜半时分,周围太静了,静的她由不得多想。想过去,也想现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陆淮笙不喜欢她,父母也不再毫无顾忌地宠她。
左萱环抱着双膝,将脸埋进去低低抽泣,她觉得很委屈,从小到大从没有过的委屈。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男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错了,她到底哪里错了?
如果真的要怪,那也怪不到她头上。左萱抬起头,眼里的泪水退去,渐渐浮出憎恶来。
她恨陆淮笙无情,恨杨桃的插-入,也恨周季礼毁了她的清白,以至于她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左萱发誓,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些羞辱过她的人。
第二天,左母去敲左萱的门,结果门开着,从外面一推就开了。只是她进去却只看到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左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