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之后,昭阳径直去了养心殿,楚君墨正在处理奏折,瞧见昭阳走了进来略带诧异地挑了挑眉,眼中满是戏谑,挥退了殿中宫人,方开口打趣着:“我还以为,在苏丞相离开渭城之前,皇姐都无法关心朝政了。”
昭阳冷笑:“胆子不小啊,如今连你皇姐都敢调侃了。”
楚君墨哈哈大笑,连忙告饶:“是我的错我的错,皇姐大人有大量,可莫要与我这样的小孩子计较才是。”
昭阳也懒得与他插科打诨,只将苏远之昨日里与她说的话告诉了楚君墨:“你倒是警觉,竟然从几片鱼鳞上面就联想到了这么多,这一次倒也并非胡思乱想。”
言罢,才又问着楚君墨:“此事你想如何处置?”
楚君墨沉默着在殿中来来回回踱步了半晌,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许久之后,才停下了脚步,抬起眼来望向昭阳:“即便如此,咱们也没有证据证明那落水之事是阿幼朵所为,若是以这个理由拒绝让阿幼朵入宫,南诏国定会抓住此事不放,借机滋事。”
言罢,楚君墨又顿了顿,似是在犹豫什么,不过片刻,却已然下了决定:“过些时日,我会下旨接她入宫。”
昭阳不解:“为何?你此前不是说过,后宫之中容不下这样年纪小小就心机深沉之辈吗?”
楚君墨却是朝着昭阳笑了笑:“是,若只是选妃,我定不会让她入宫。可阿幼朵身份不同,关系到南诏国对咱们楚国的态度。南诏国这样做必定是有所谋划,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昭阳有些不同意:“话虽如此,你却犯不着以身犯险,南诏国巫邪之术太过诡异,若一个不慎着了道,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楚君墨却似乎主意已定:“皇姐无需太过担忧,我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楚君墨了。既已身为楚国帝王,自也应当负起该负的责任来。”
昭阳见劝不动他,便也不再劝,只心中暗自想着,既然是他想要做的,她自会支持,大不了仔细盯紧了南诏国的人就是了。
楚君墨也不再纠结于此事,从御案上取了一份奏折递给了昭阳:“皇姐来帮我瞧瞧,这份奏折这样批复可有问题?”
昭阳与楚君墨在养心殿中呆了大半日,用了午膳,昭阳方离开。
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太阳暖融融的,走到御花园,就看见齐太嫔抱着孩子带着宫人在御花园中散步晒太阳。
齐太嫔似乎在和谁说这话,只是那人刚好被齐太嫔挡住,昭阳瞧不见模样,只看见一抹紫色衣裙。不过看着那人与齐太嫔说话时候就现在齐太嫔身侧,想来应当不是宫人,身份也应当不低才是。
应当也是父皇的嫔妃吧。
昭阳想着,径直朝着昭阳殿走去。
让人去将孩子抱了过来,昭阳抱着孩子在软塌上玩着,邱嬷嬷开了口:“先前太后娘娘传了奴婢过长安宫去,说乳娘已经找好了,让奴婢带回来。”
昭阳颔首:“不急,咱们便当还没找到就是。”
邱嬷嬷明白昭阳所想,连忙道:“先前奴婢去的时候,齐太嫔也在,还有南诏国的阿幼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