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听到了说话的声音,曲涵转过头朝着两人看了过来,待瞧清眼前的人是昭阳与苏远之之后,曲涵的神情明显一怔:“你们怎么在这里?苏远之?”
许是因为中毒昏迷了一日半,滴水未进的缘故,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似乎连他自己都被这样的声音吓了一跳,表情明显愣了愣。
苏远之闻言,轻笑了一声:“你应当问的是,你为何会在这里。”
曲涵听苏远之这么一说,又呆了一瞬,急忙转过头四下打量着帐中环境,半晌之后,才又转过了头来:“这里是楚军大营?”
“不错,这里是楚军大营。”苏远之应着。
有暗卫搬来了两张椅子,苏远之拉着昭阳坐了下来,才转身吩咐着怀安道:“端王爷想必已经有些时候没有喝过水吃过东西了,你去倒碗水,再端些饭菜过来。”
怀安应了声,退了出去。
曲涵已经坐起了身来,目光定定地盯着苏远之看了良久,又转眸看向了昭阳:“是你,那碗药里面,你下了毒。”
昭阳颔首:“不错,我下了毒。不过我只是下了毒而已,王爷想不想知道,你中了毒之后,西蜀营中发生了些什么?实在是精彩极了。”
曲涵听昭阳这样一说,只定定地看着昭阳,昭阳嘴角一翘,便将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一切与曲涵说了。
曲涵听罢,半晌没有说话,眼中闪过显而易见的怒气,以及杀意。
许久,曲涵才沙哑着嗓子开了口:“其实,这件事情中,从头至尾,苏远之安插在西蜀国营中的细作只有一个,就是陈子恒的那个亲兵对吧?”
昭阳笑着点了点头:“不错。而且其实之前我并不知道,直到你们打了败仗回营,你刻意将我放在大营门口的那天晚上,我本想撞一撞陈子恒,让你对他生疑。可是就在我撞上陈子恒的时候,却瞧见了陈子恒身边的亲兵对我打出了手势。”
“呵,到头来竟是我给了你这样的机会,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试探你。”曲涵轻叹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又接着问道:“我更想知道,毒药从何而来?即便那亲兵是细作,你们又是如何勾结上,设下这个局的?”
昭阳笑了起来:“那日天黑,你派来盯着我的人只怕是没有瞧见,我在看见了那亲兵打出手势之后,便接着抱住陈子恒的当口,将耳朵上的耳坠子扯落到了地上。在叶子凡第一次掳走我我回到宫中之后,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全身各处都装上了各种各样防身的东西。不过我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他会将我和莹容华调包,差些就坏了我的事,好在那换衣裳的宫女不怎么仔细,漏过了耳坠子。”
“你的暗卫没瞧见我的动作,那亲兵却是看的一清二楚,他应当寻了机会回去将那耳坠子捡了,发现了里面的毒药。他在买通药童的时候,还让药童在端药来的时候,做了一个手势,因为那个手势,我便知道了那药有问题,因而才故意言语相激,让你喝下了那碗药。”
昭阳笑了笑:“你中毒之后,陈子恒最先赶到,那亲兵跟着一同前来,我与他便以手势约定栽赃嫁祸给陈子恒。只是那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中了毒的你身上,压根没有留意到我与他之间的小动作。”
“为何是陈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