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之见着昭阳的样子,眼中笑意愈浓:“北燕国大王既然这样知礼知节的送了这个大礼过来,长公主若是拒绝,似乎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北燕国是咱们的友国,且咱们静宜公主如今是北燕国王后,算起来,大王还是长公主的妹夫呢。这礼,长公主应当收的。”
“……”昭阳瞪大了眼,满脸诧异地望着苏远之,心中却暗自道,她要是果真收下了,只怕最近这段时间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只是不等昭阳做决定,苏远之就已经转过了头,望向了仓央:“长公主素来宠爱我,是担心手下这么些人会惹我嫉妒,惹我不高兴,因而才拒绝。只是大王所言极是,长公主是皇室公主,又是超一品的摄政公主,身边只有我一人的确是说不过去的。我身为长公主的驸马,自是应当为她多多考虑的,这些面首,大王便留下吧。”
昭阳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驸马?苏远之是自己的驸马没错,可是驸马,素来是依附与公主存在的,虽然听起来好听,事实上却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称谓。苏远之素来强硬惯了,且又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是百官之首。因而即便是他们二人成亲之后,众人都仍旧尊称他一声苏丞相,从来没有人敢叫他驸马爷。
他却说他身为她的驸马?
这世界何时这么惊悚了?
昭阳愈发坐立难安,她总有预感,现在苏远之越是把自己的姿态摆得低,她将承受的后果越是严重。
连仓央的眸光中都隐隐透着几分诧异,只目不转睛地望着苏远之,暗自打量着。
昭阳轻咳了一声:“苏丞相再与大王说笑呢,这礼我真不能收下,还请大王带回去吧。”
苏远之却是伸手握住了昭阳的手,言笑晏晏:“公主,北燕国大王是贵客,这送礼来咱们这儿是对公主的尊重,这礼可退不得。”
说完,也不等昭阳再反驳,就扬声叫了管家进来:“门口那些个公子,是北燕国大王送给长公主的礼物,你先带下去,好生安置着,莫要怠慢了。”
管家闻言,身子猛地一震,抬起眼来望向苏远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半晌没有动静。
苏远之见状,脸色就冷了下来:“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
管家连忙低下头应着声,退了下去。
昭阳急忙想要阻拦:“收不得,万一这些个人中间有刺客怎么办?”
仓央本是一直留意着苏远之的神色,听闻昭阳这样说,便又连忙转过了头来,笑着道:“长公主尽管放心,这些人既然送给了长公主,便定然是干干净净地。若是他们言行举止有任何不妥之处,惹得长公主不高兴了,要打要杀,都悉听尊便,我断然不会再插手此事。”
苏远之也笑:“是啊,大王素来光明磊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再说了,即便是刺客,在咱们这儿,也什么都做不了。管家,带下去吧,定要好生招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