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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房间充斥着烟酒的气息，使得来人不由皱起眉头。伸手撩开那些弥漫在眼前的烟灰,再踢掉妨碍自己落脚的一个个空酒瓶,战戴璇立在沙发旁边，直直注视着沙发上那个只穿着白色浴袍,不停向嘴里灌酒的人。

“你身体不好，别喝这么多。”明明是关心的话,却不带丝毫疼惜的意味，反而有几分幸灾乐祸在其中。战戴璇走上前，欲把蓝汧陌手上的酒瓶拿走，谁知她才接近，对方便像是受伤的猛兽戒备猎人那般紧张起来。“呵呵,战戴璇,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吗？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很清楚吗？”

看着面前那个虚情假意的人，蓝汧陌嗤笑着说道。她扔掉空了的酒瓶，想要起身再取一支。然而，她才站到地上，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向下倒去。身体与坚硬的地板相接触，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蓝汧陌并不喊疼，而是吃力的翻过身，笑了出来。

“蓝，你这样伤害自己，对别人没有半点影响。你的任何伤痛都不会让我难过，我不爱你，更不会心疼你。”看蓝汧陌倒在地上，战戴璇蹲在她身边轻声说道。她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在以前一眼就能看穿的人。

“我知道啊，我都知道，我怎么样，没有谁会在意。既然你根本不想管我的死活，为什么还要带我回来？让我冻死在大街上不是更好吗？”那天，在蓝汧陌离开言清菡家里之后，便晕倒在距离小区不远的街道上。

寒流来袭，每个地区都遇上了罕见的特冷冬天，X市也不例外。近十年没下雪的城市，就在蓝汧陌晕倒那晚，出奇的下了一场中雪。就算是普通人，这样的天气在地上睡一夜，不得重病也会落下祸根，更别提蓝汧陌这样虚弱的身子。若不是战戴璇带她回来，也许她真会活生生的冻死在街上。

其实，在打了蓝汧陌之后，战戴璇就开始后悔。她不爱蓝汧陌，也一直都在做伤害她的事。她可以与莫霖合作，让她失去言清菡，也可以用各种手段让她难受，却不喜欢做出动手打人这种没脑子又粗鲁的举动。

看着晕倒在地上的人，战戴璇让手下把蓝汧陌抬进车里，连同那只一直都在叫的猫。为了不被任何人查到是自己带走了蓝汧陌，战戴璇找来秘书替自己回绝了所有邀请，声称公司运转不当，急于处理内部问题。而她自己则是带着蓝汧陌连夜回了A市，住到蓝家老宅里。

“蓝，你还是这么偏执，就算我不喜欢你，也并不希望你死。况且，我对你的身体，还留有一点兴趣。”说话间，战戴璇把蓝汧陌抱到床上。她身上穿着的浴袍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而松散开来，露出胸前大片光滑的肌肤。看着那两条泛着青紫色的锁骨，战戴璇伸出手，用力按压在上面。

因为疼痛，蓝汧陌倒吸一口凉气。但她脸上的笑却不曾隐去，反而更加放肆。

“疼吗？”见蓝汧陌苍白的脸，战戴璇问。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到蓝汧陌忍痛的模样。那种痛苦且隐忍，憔悴又带着几分魅惑的表情，总是会让她忍不住的想去折磨她。“如果我找一群人把你打一顿，然后在你的伤口上浇白酒，你会不会疼？”蓝汧陌不答反问，迷离的红眸有些涣散。

“啧啧，只是听你这么说，我就觉得很疼。可是，我偏偏就喜欢你为我疼，喜欢看你难受的样子。”话音落地，战戴璇已经将蓝汧陌身上的浴袍褪了下去，扔在床边。凝视着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纯白色底裤的蓝汧陌，战戴璇发现，自己的心跳竟是莫名其妙的加速起来。

这些天，为了不让蓝汧陌逃跑，战戴璇每隔几小时就会给她打一些松弛肌肉的药剂。其作用，就是让她全身无力，没办法动弹。而蓝汧陌刚才之所以会摔倒，并不是因为喝太多酒，而是长期打药的副作用所致。

现下，这具白皙的酮体上布满各种各样的伤痕。有些是在酒吧那晚的留下的，更多的则是这些天摔出的伤。战戴璇爱看蓝汧陌摔倒的样子，更爱在她完美的身上留下不完美的伤痕。所以，哪怕蓝汧陌满身是伤，她也没有给她涂药或是治疗，就这么一直拖着。只要不是伤在脸上，战戴璇都不会予以处理。

有些时候，战戴璇也会觉得自己很变态，可是，每当她看到蓝汧陌因为伤痛而难受的模样，又会格外兴奋。那种满足感，仅次于她那天看到蓝汧陌伤痕累累的左手。

“我为你疼？战戴璇，不要自作多情了。从我想通的那刻开始，我就再也不会为你难过。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哦？真的是这样吗？那你这只手，该怎么解释呢？”战戴璇说着，将蓝汧陌放在旁边的左手拎起来。看着那条只能用狰狞或丑陋来形容的手臂，她用指甲在上面轻轻滑动。最后，落在手腕处没有结痂的伤口上。

“怎么解释？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不恨你，更不爱你。因为你不配得到我的恨，我的爱。我只是单纯的厌恶你，就像多数人厌恶蟑螂和苍蝇那样。”蓝汧陌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奈何全身无力的她根本无法摆脱掉战戴璇的束缚。见对方明显不信的眼神，她闭上眼睛，再不愿看这张脸。

“蓝，你总是这么不诚实，真的让我很为难。不过，你的身体，应该会比你的嘴巴诚实许多。”战戴璇说完，俯身吻住蓝汧陌红肿的锁骨，用牙齿在上面咬出一排排痕迹。本就有伤的位置被如此对待，蓝汧陌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却是一声不吭。

“其实，你还是很喜欢我这样对你的是不是？在以前，我只是吻住你，你就会瘫软在我怀里，湿的不像样子。那个时候，你是真的很爱我吧？可是，你知道我当时想的是什么吗？我在想，你真是个表面清纯，内里放荡的女孩。才那么小，就如此饥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战戴璇张口咬住蓝汧陌胸前的尖端，用牙齿来回碾压那块脆弱不堪的部位。

“呵呵”比起心里的伤痛，身体的疼永远都是那么微不足道。蓝汧陌睁开双眼，看着趴伏在自己身上的战戴璇，露出一抹嘲讽的浅笑。有人说过，面对那些没必要的人，最好的办法并不是反击，而是无视。狗咬你一口，你不可能也去咬狗一口。正如自己和战戴璇，她没必要为了这种人去生气。

因为，她不配。

“你笑什么？”听到蓝汧陌的笑声，战戴璇疑惑。她不明白到了这种地步，这人怎么还会笑出来。“战戴璇，我笑你的可笑，笑你的愚蠢。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疯狗，见人就咬。”

“你说什么？”战戴璇不敢相信，蓝汧陌居然会对自己说这种话。瞄到后者眼里的不屑，她沉了眸子。

“怎么？你听不懂中国话了吗？我说，你就是一条神志不清，见人就咬的啪！”蓝汧陌话没说完，战戴璇的巴掌已经接踵而至。扭过被打偏的头，她望向头顶上方的天棚，渐渐迷离了视线。

十天，已经有整整十天没再见过言清菡了。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早点休息？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有没有想要找她？还是说，她是真的已经不要自己了，不爱自己了？为什么十天过去，她还是没有过来？

清菡，我好想你。

“看你的样子，一定在想，为什么言清菡不来。蓝汧陌，你只顾着说我，却忘了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你以为那个大小姐是真的喜欢你？她不过是想玩玩而已。据我所知，她现在正和那个叫凌龙的男朋友亲密着，也许很快就会结婚。”

“不要说十天，就算是十个月，十年，她都不会再来找你。对她来说，你就是个一文不值的玩物。现在，你连让她玩的兴趣都没了，她躲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找你？”

战戴璇说的话，字字句句打在蓝汧陌心头。就好比从高处砸落在心上的大石，让她酸疼难受的无法呼吸。哪怕知道这些话都是假的，是用来骗自己的，她还是会胡思乱想，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出言清菡决绝的话语，漠然的背影。

“战戴璇，清菡怎样，只有我才了解。她不是你说的这样，更不会离开我。”呐，清菡，如果你听到我现在的这番话，是不是就不会再生气了？我信你，自始至终都那么相信你。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我把这句话印在心里，时刻都不敢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