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头摸着这三道几乎贯穿了整张左脸的刀疤,眼神中看不出喜怒,“第一道刀疤是家族罪人的象征,第二道刀疤是家族重刑的象征,第三道刀疤代表我与布鲁赫家族从此一刀两断,成为被驱逐的对象,此生不得踏足家族领土半步,否则一旦发现,任何一位布鲁赫家族的血裔都有现场处死的权利。”
“以你的实力,就算躺在地上受死,也没有多少人真的能伤的了你。”
秦川收回目光,从柜台中又拎出两大瓶黑龙舌兰,直接打开了瓶盖的木塞,放在了桌子上,“当年你被迫离开主脉后,布鲁赫家族就逐渐开始风雨飘摇,大长老操纵了长老会,开始势压主脉,如今更是已经到了可以强行决定布鲁赫家族未来继承人的程度,这些事,你应该知道吧?”
“我很想不知道,但是又不能不知道,按照辈分来算,门萨还算是我的侄子。”
老疤头眼神复杂地端起一瓶龙舌兰,猛地灌了一口,“当初我离开家族,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有大长老的插手,我很清楚那个每天闷在教堂为莉莉丝大人擦拭雕像的家伙藏着多么庞大的野心,离开之前也留下一些后手,但是没想到这些年竟然发生到了这种程度。”
“当年那件事我和门萨族长沟通过后,推断当时的家族内肯定有内线参与了这件事,不然格里菲斯不会这么巧就出现在科多维奇回来的地点。”秦川眼神缓缓抬高,看向老疤头看似平淡的眼神,“当时整个家族能够做到的人不多,主脉的人应该不会有作案动机,那剩下的人,就只有大长老。”
“大长老?”老疤头眉头一皱,轻轻摇了摇头,“他当时在西部战线和道格拉斯家族的人进行血战,而且还被道格拉斯如今的族长打成重伤,怎么可能会从那么远的距离从中折返?”
“这看似是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是别忘了,杀一个人毁尸灭迹很容易,但是能让一个大家族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这显然背后有着相当大的一个势力在操控。”秦川指尖敲了敲桌面,“当年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你惨遭驱逐,主脉的那些强者有些人为了追寻真相,最后不是死亡就是失踪,布鲁赫还与茨密西家族换了防线,刚好对上了伊丽莎白,损失惨重,主脉从此一蹶不振,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元气。”
“要不是门萨和蒂娅的逐渐崛起,现在的布鲁赫家族,真的能算上是布鲁赫吗?”
“我们判断一件事情,从最终的得益者分析往往能梳理出整个脉络,对于整个议会而言,布鲁赫家族这个老牌强族的衰落成功让剩下的几大家族崛起,而对于布鲁赫家族内部而言,得益最大的就是长老会,看看如今大长老所具有的威望和威势,跟没有实名的族长有什么区别?”
“当然,你可以说我这些都是主观臆断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作为支撑,但是当我们对一个无解的题目束手无策的时候,只能选择代入法进行求解。”秦川细眯起了眼睛,端起酒杯和老疤头轻轻一碰,“别忘了,你们布鲁赫可是莉莉丝一手创办下来的家族,当她和德古拉死后,那群血族们,真的不会对你们当时所具有的权势动心吗?”
“别忘了,权利总是令人迷失,而贪婪才是最初一切的原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