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凌枫来说，他知道西塞这名本来有望成为法国队未来的主力前锋的家伙是彻底的毁了，他的出现就好比昙花一现，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当中，最多只是让人们偶尔的想起——当年的欧塞尔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月月，你知道吗？西塞日后会成为法国国家队的主力前锋的。”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也许西塞会和以前一样，一步一步的成长起来，最后加盟利物浦，并且最终入选国家队，成为亨利和特雷泽盖的接班人。”

“你知道吗？我现在改变了很多的东西，所有的路都是我一个人在走，我损害了很多人的利益，我让很多人都以为我做的是对的，但是可笑的是，我现在自己也不知道，我做的到底对不对？”

凌枫靠在思月的怀里，好像梦呓一般的说着，他不希望思月能够给他做出明确的回答，但是他只是想，找个人好好的倾诉一下。

这一刻，那个在球场上驰骋的凌枫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脆弱的凌枫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

思月抚mo着凌枫的头发，一直在微笑着并不答话，她也知道，哥哥这个时候很脆弱，自己应该顺着他。

“有人说我是球霸，我承认，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以自己的想法为核心，带球员到国外培养是未来已经达成的共识，中国的足球环境太差，再好的苗子都会被毁掉，这一点我想我做的是对的，也没有人说我错；可是到后来呢？我公开的和足协翻脸，摔了亚洲杯，这些事情在我的印象中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心里就是有一股气，看到那群懦弱的、腐败的蛀虫们，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打人、用球把别人踢下场，在我原来的记忆中，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现在的我，变化真的那么大吗？”

“我要在02年世界杯前拿到欧洲五大联赛的冠军，也就意味着，我必然要换五支俱乐部，这让我想起了荷兰的西多夫——呵呵，你现在肯定不认识他，那个家伙黑的跟炭似的，发型也很古怪——和他的脾气一样，但是他的远射非常的厉害，我记忆中最深的射门之一就是他在四十米处的远射直接破门。”

“这个家伙分别在三家俱乐部捧起了欧洲冠军杯的奖杯，可是人们却渐渐的将他遗忘，反而像巴雷西、马尔蒂尼那样一辈子只呆在了一个俱乐部的球员，得到了世人的尊敬，也使得球迷们永远忘不了他们，虽然我帮巴黎圣日尔曼获得了三冠王，让他们甚至为我的号码封号，但是几年之后，还有多少巴黎的球迷还能记得我呢？”

“我是个叛徒啊……”凌枫自嘲的笑道：“记得加布里埃尔吗？你在佛罗伦萨的时候，看到了球迷们为他竖起的那座铜像了吧，但是你又知不知道，在2000年的时候，加布里埃尔还是离开了他一呆就是十年的佛罗伦萨，前往了罗马，目的就是为了在自己还有力气踢球以前，捧一次意甲的冠军奖杯啊！”

凌枫被自己的情绪感染了，眼泪也不自觉的掉了下来：“那个时候我是加布里埃尔的球迷，我也很希望他能够在职业生涯内捧起联赛的冠军奖杯，但是佛罗伦萨的球迷们却不能接受，他们以为加布里埃尔去罗马是为了钱，他们推dao了亲手竖起的战神的雕像，那一刻，我记得巴蒂哭了，被自己深深眷恋的球迷们说成是叛徒，这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我记得加布里埃尔当时说过：‘我只是为了一个冠军，难道这也有错吗？’”

“身为一名球员，总是有很多的无奈，我现在虽然可以自主的决定去任何一个俱乐部，但是我却要马不停蹄的一家一家的换，望着原来的球迷们伤心欲绝的目光，我就感到了沉重的负罪感！”

“幸好这个赛季圣日尔曼去参加了冠军杯，没有机会在欧洲赛场上和汉堡队交手，否则，面对以前那么支持我的球迷们，难道我狠的下心将他们送回家吗？”

“忘了告诉你，加布里埃尔在加盟罗马后回到了佛罗伦萨的那场比赛，他打入了全场唯一一粒入球，可是在他进球之后没有庆祝，而是泪流满面。”

“现在我们还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欧洲联赛中对非欧盟球员的限制，这点是没有办法的，因为每个国家的联赛都是各个国家为了培养自己的接班人，太多的非本国球员加入后，将会对本国球员的发展造成很大的限止。”

“中国不像其他的国家，允许双重国籍，所以中国的球员前往海外，只能被列为非欧盟球员——相比之下，俱乐部更愿意去选择一名实力稍逊一点的欧盟球员，而不愿意浪费这个名额在一个中国人身上，随着海外军团的扩容，迟早有一天，我们要正式的面临这个问题。”

“很可笑吧，我一直喊着要建立中国自主的职业联赛，但是却想将好的球员都送望国外发展，那么那个本国的联赛还有什么意义呢？即使有了改革，中国的联赛在十年之内还是无法达到欧洲的标准的，甚至连美洲的联赛都比不上！”

“那哥哥，”思月终于说话了：“你觉得欧洲和美洲的联赛，到底哪个的水平更高呢？”

望着凌枫诧异的表情，思月笑道：“我也专门去看了解放者杯的比赛，发现那里的比赛精彩程度要高过很多欧洲的联赛，他们的每一个人，甚至后卫，都敢放手去过人，这一点和哥哥你很像呢。当然，对于足球方面我不是很懂，但是按照我的观点，美洲的那些球队除了大牌的球员比较少以外，他们的精彩程度是不亚于欧洲的这些只会长传冲吊的比赛的。”

“呵，美洲那边没钱啊，他们培养出了好的球员，只能往欧洲的俱乐部卖，用来换取大笔的英镑，长此下去，自然造成了恶性的循环。”凌枫笑着解释。

“那欧洲俱乐部的钱从哪里来呢？”不等凌枫答话，思月就接着说道：“主要还是电视台转播费、商家的赞助费还有球迷们购买门票以及球队商品的费用是吗？当然，初期的很多资金也有国家赞助。”

“欧洲人可是比美洲人有钱的多，”凌枫笑道：“这个可是外在的因素，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大环境决定了世界上的贫富差异。”

“那哥哥你说，我们中国比起美洲的那些国家来说，是有钱还是没钱？”

“这个，应该还是我们的钱多一点吧。”凌枫挠了挠头想了想，然后说道：“中国的贫富差距也很大，人均收入没有美洲那边的高，但是如果单算城市人口收入的话，应该是要比美洲那边高上不少的。”

“那不就行了，”思月的脸上挂着笑容：“吸引球员的因素一是金钱，二是联赛的质量，如果我们这边两者都有了，那难道我们不能将中国的职业联赛提高到超过欧洲的水平吗？那个时候，难道我们就不能吸引欧洲和美洲的顶尖球员来中国踢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