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前线的传令兵才刚刚抵达大梁,为何韩军就已经来到了大梁城外。难道他们穿越防线之后直扑大梁,并没有对前方的城池动手。
可这样的话,就不怕被切断后路?
众人眉头紧皱,望着大梁城外的韩军,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魏王早在看到城外大军的时候,就已经变得有些六神无主,哪还有功夫想那么多东西。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侧首问道:“大梁城还有多少守军,求援的消息可曾发出。”
相国拱手道:“启禀大王,城中虽然只有三万的守军,但尚可临时招募两万大军。虽然兵力还有些不足,但我大梁城城高粮足。若是以五万大军死守,只要撑过十数日的时间,就能等到第一批援军的到来。”
魏王听到首相之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不满道:“只有五万人,还要撑过二十万大军攻伐十数日?”
众臣闻言,默然不语。
大梁城本有六万的常驻兵力,若非大王您立功心切,将驻守大梁的守军也派了出去,何至于闹到现在无兵可用的局面。
众人心中叹息,却是没有人敢开口直言。
魏王见众人沉默,心中虽然怒火熊熊,却也只能强忍着。他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值此国难之际,诸位爱卿可有良策破敌。”
众人闻言,越发的沉默。
想要以城中区区五万兵力,其中还有两万的新兵,击退敌人二十万健壮士卒,那是何其艰难。纵然是兵圣吴起在世,只怕也要无可奈何吧?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当朝左司马脸上露出一抹异色,试探道:“微臣虽然不知,韩军是如何做到在一日内行百里路程。但就算是骡马疾驰而来,也定然累的无力行动。
我军若是此时出兵突袭,未尝没有打破韩军的可能。
更何况,韩军自身兵力不过六万人,如果再加上突袭联军时的损失,想来应当是更少才对。而眼下韩军出兵二十万,其中定然有我魏国的降兵。此时敌人正是身心疲惫之际,我军若是突然发动袭击,引诱那些降军反戈一击,定然可以建立奇功。”
左司马说着,脸上多了几分难以压制的兴奋,越发感觉此时出兵袭营,当能建立不世奇功。
众人神情微愣,彼此眉头微皱的对视一眼,不由露出沉思之色。
这话,倒不是没有道理。
根据那传令官来信,韩军在一日前才抵达魏国边境。就算他们绕过了前方的城池,但在一天的时间里奔袭百多里,铁人也要被累垮了啊。若是这种时候发动突袭,或许真的能够建立奇功!
魏王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心中颇为意动。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只是如果突袭失败,可是连死守大梁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在魏王迟疑的时候,相国脸上露出一抹坚定,沉声道:“左司马所言有理,二十万大军奔袭百里,定然已经疲惫不堪。大王若是再聚齐大梁城中的一些私兵,当能再得两万精壮大军。到时以七万大军突袭韩军二十万疲惫之师,成功的可能性还是相当的大。”
“韩军自身力量有限,其中定然有大量的降卒存在。到时令城中百姓高唱我魏国歌谣,当可乱韩军的军心。”
“以魏国的歌谣破敌人军心,七万大军当能一战而胜之!”
众大臣就好像打开了思路,一个个满脸激动之色,讨论了起来。
伴随着他们的讨论,魏王脸上的担忧敛去,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就连看向众臣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和善。
上天待本王不薄,在此危难关头,能得到如此能臣相助。
魏王满脸兴奋,在城墙上走来走去,激动地赞叹道:“防守终究不是长远之策,一旦等韩军休整恢复,变数实在太多了。众臣所言有理,突袭当是最佳的选择。”
他说着,停下了走来走去的身形,满脸坚定道:“既然如此,将王宫的两万禁军也派遣出去。此战,我魏国当一战而胜之!”
众大臣闻言,心中蓦然一寒。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想到魏王不久前在大殿中说过的话,总有一些又要出事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我魏国以九万精力充沛的大军,对阵韩国二十万突袭而来的疲惫之师,其中还大多是投降不久的降卒,怎么可能会失败,又拿什么去失败?
众大臣进行了一番认真的敌我对比,渐渐放下了心头的那丝不安之情,脸上多了几分自信与期待。
韩军将领还是太过自负,自以为凭借天时变化覆灭六十万联军就可以对抗我大魏。
实在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