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的声音响起之后,正堂里的众人立刻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互相对视几眼,一个个都向后退,自动把正堂的中心部分让出来,再坐的众人都是人精,现如今是巨无霸级别人物对话的时候,他们不能插嘴,也不能靠太近,要不然一个“误伤”,他们连理都没地方说去。
“哈哈哈……张小子,既然知罪,还不掌嘴!”朱久康人未至声先到,语气中好似在说笑,但是语义却是讽刺之意。
“哈哈哈……”张角再次大笑几声,这时朱久康与另外三人已经走到正堂门口,而张角一抱拳,说道:“老帅,想让张某掌嘴容易,只要您宣布隐居养老,张某就自己扇自己一百个打耳光!”
“哼!”朱久康冷哼一声,说道:“一百个耳光就先让老夫退隐,难道老夫这么低贱吗?”
“哦?老帅是觉得张某出价低了?那么……”张角语气一顿,扫了周围一眼,然后脸上带着微笑说道:“再加上张某自己怎么样?只要老帅退隐,张某也退隐!如何!?”
“什么?怎么可能!?开玩笑吧!疯了吧!”这一下子,周围的***吃一惊,熟人之间互相议论起来,不过议论时间很短暂,众人自觉地再次闭上嘴巴,目光全部住实在朱久康身上。
朱久康诧异的看着张角,搞不清楚张角是什么意思,竟然敢说出这样的惊人言语,如果朱久康真的答应下来,朱久康和张角同时退隐,双方就等于两败俱伤,脆弱的朝廷立刻崩溃,而缇州安民军失去了张角,立刻就会从一会势力沦为二流或者三流,此时此刻,朱久康觉得张角完全就是一个疯子!
“妙哉!妙哉!朱老头,不若你就退隐了吧!修身养性,说不定能多活个三五十年,呵呵呵……”朱久康身后的一个布衣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这老者一身布衣,宛若平民,而身穿布衣也就罢了,可这布衣很是单薄,完全就是夏装,根本就没有御寒之效,然而这老者面色红润,丝毫寒冷的感觉。
见识广博之人立刻认出这人是孤星老人,也就是天剑宗的大长老,宗师级武者。
而众人听到这孤星老人的话,都是大吃一惊,心中各有猜测,都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对极、对极,朱老哥是该退隐了。”朱久康身后的另一个老道士笑呵呵的说道。
这老道士是镇海道观的扶风道人,身上穿着宽大的道袍,手里拿着拂尘,给人一种风淡云轻的出尘之感。
众人听了扶风道人的话,心中惊涛骇浪,暗自寻思着,难道张角与孤星老人、扶风道人有联系,要联手逼迫朱久康退隐吗?亦或者是孤星老人和扶风道人趁火打劫?
而在朱久康、扶风道人和孤星老人身旁的还有一个中年人,这人是昆吾门的当代门主归语道人,与其他三人相比,他矮了一辈,三位宗师前辈说话,他插话也不是,不插话也是,干脆装作没听见,甚至不着痕迹退后一步,一副我是无关路人的摸样。
“你们这些混蛋!想让老夫退隐,做梦!老夫这辈子都压在你们头顶上,有老夫在,你们谁也别想当天下第一!老老实实抢第二吧!哈哈哈……”朱久康笑骂道。
“老而不死是为贼!你个老不死的!真是太可恶了!”孤星老人笑哈哈的说道。
“对极、对极,该死的朱老贼!”扶风道人笑道。
这时,众人算是看明白了,朱久康、孤星老人和扶风道人非常熟悉,刚刚的一切都是玩笑,而朱久康正好借助这个玩笑,化解了张角的言语,使得张角无法再以退隐为借口,陷入两败俱伤的局面。
“呵呵呵……”张角轻笑几声,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四位,里面请。”
朱久康、扶风道人、孤星老人和归语道人也不客气,一起走进正堂,由张角亲自引着走向正堂上首的座位,不过这四人原本并不在邀请之列,所以原本是没有四人座位的,不过四人是何等身份,堂中之人,那个不得退让三分,区区一个座位,当然得让出去,于是四人在左右两侧首席位和次席位坐下,其他客人自动往下挪两个位置,同时仆人在左右席位末端各添加了两张桌子。
此时此刻,距离六点钟还有半个小时,也就是还未到酒宴开始的吉时,不过朱久康、扶风道人、孤星老人和归语道人到来,总不能让四位地位尊贵之人等下去,于是张角向仆人一挥手,仆人领会之后,拿出木槌和铜锣……
当!当!当!
“开席!”
随着仆人喝声响起,一个个仆人和丫鬟走进正堂,按照顺序把酒菜摆放在桌子上面,一些原本站着的客人们纷纷找座位坐下,正式的客人一百二十位,外加四位不速之客,以及坐在主席为外围的一些客人带来的家属和重要属下,整个正堂里容纳了两百多人!
不过就算这么多人,整个正堂依然不显拥挤,这正堂原本是提州亲王的理政厅,就相当于皇宫的金銮殿,不过理政厅是王爷级别,金銮殿是皇帝级别,所以理政厅比金銮殿小上很多,但是就算再小,容纳二三百人却是很容易。
酒宴开始,张角首先举杯站起,朗声说道:“诸位!在座的诸位都来自五湖四海,能够齐聚一堂,可谓极其难得,大家共饮一杯,庆贺吾等相见相识,共饮!”
“共饮!”在座之人纷纷举杯回应。
朱久康一杯酒饮下,酒杯“啪”一声放在桌上,目光转向张角,朗声说道:“酒喝完了,该谈正事了!张角,镇国玉玺,可否借老夫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