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中午十二点。”胡助理也不敢再劝,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面无表情的脸此时也松动了一些,有种接近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出去吧。”
“可是,老板,这次真的是危险重重,如果你有了什么事,整个集团都将是一盘散沙啊。”胡助理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准备去了,单枪匹马的,但是还不是任人宰割?罗策那个老家伙和他积怨已久,这次去了不借机找麻烦就怪了。
“我有分寸。”他收回目光,望着那外边的皑皑白雪,整个人都有种缥缈的幻觉。
胡助理欲言又止,最后也全都化作了浓浓的一声叹息,无奈离开。
姜氏集团,怕是就得在这一决定中覆灭了。
下午十分,郭霆听见风声也赶了过来,进门时,却只见他额头前的头发上都沾染了厚厚的雪花,有种很久未曾动过的样子。
“云之。”
他喊了一声,声音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他经历过那种痛苦的感觉,所以他能明白,能体会他那种无力的感觉。
“听说你明天要去见罗策。”
现在窗户边的男子终于把僵硬的身子给转了过来,面色冻的有些发青,僵着一张脸望着他,嘴里发出了一丝仿佛被冰冻过的声音。
“嗯。”
郭霆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焦虑:“有没有什么想法,我明天要怎么帮你?”
“虽然有些难,不过或许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姜云之的脸色仍然有些僵硬,但却多了一丝流光。
“说来听听。”郭霆靠在办公桌上,泡了杯咖啡搅拌着。
“明天救出小艾的重担可全都放在你身上了,我会想办法拖着那老东西,给你争取时间。”在说起罗策时,他那俊朗的脸色也掠过丝丝的阴沉,这件事情至关重要,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郭霆顿了顿,看着他那坚硬的面孔,忽然觉得有些,他的表情如往常一般冷淡,但在这包裹的情绪下,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点点不寻常的波动。
“可是我不知道何时艾的具体位置,如果盲目的找的话,有可能会落入罗策的陷阱,到时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郭霆依旧如往常一样谨慎,在这种大事上他的理智越发胜过了情感。
姜云之默然,他知道郭霆说的是实话,这也正是他们母亲所需要了解的情况,随即轻声道:“随我去刘乐乐那里走一趟吧。”
郭霆一惊,脑海里顿时想起几个月前那虚弱中又带着一丝倔强的身影,自从他受伤后,两人似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你是想从她哪里得到何时艾的消息?可上次她说过她不知道。”对于到了这种事情郭霆还对刘乐乐的话深信不疑的姜云之,实在是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她一定知道。”姜云之勾了勾薄唇,毋定的道。
前者摸了摸鼻子,也懒得再跟他犟,去问了就知道了。
不过,当他发现姜云之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流连时,顿时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警惕的看着他:“你这什么眼神?”
“你的伤怎么样了?”姜云之见他这防备的眼神,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的思想真的是挺复杂的。
“咳咳。”听他说的是他的伤,郭霆顿时有些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看样子刚刚是他想多了。
“放心吧,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不过也差不多了。”
“那就好,走吧,随我去刘乐乐那里走一趟。”
此时的刘乐乐,正在楼底下的那片雪地里漫步。
她身上穿着厚厚的橙色长款羽绒服,下边穿着黑色的打底裤,脚上是一双橙色的雪地靴,头上戴着一顶红白交加的毛线织的帽子,上边还有个毛茸茸的圆球球,看起来格外的清新,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以往总是充斥着灵动的眼睛变得一片灰暗,看不见生机。
“你可曾记得,我们最爱的堆雪人,如今,只剩下我自己了呢,时艾……”嘴里喃喃着,然后蹲下了身子,素手捧起一捧白雪,望着它们怔怔的发着呆。
而开车进来的两人,在看见这一幕时,呼吸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