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雇佣了一位贫民当符文板工坊的经理人!”艾丽娅对此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嘴角微微翘起来,浅笑着对我说。
我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搭在软皮沙发的靠背上,一只手绕过她优雅如白天鹅一样细细的后颈,轻轻地捻着一缕金色的发丝,对于我的这个动作,艾丽娅时常会对此感到有些奇怪,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她的金发,总的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刻进了骨子里的情结。
我对艾丽娅说:“有什么不可以的吗?默里对如何记录账目还是很熟悉的,帝都可没有哪个法律规定平民不能当经理人,而且贫民要比贵族更擅长干活。难道说贵族就要比平民更有可靠吗?尼克是一位贵族经理人,而且还是我将他从破产边缘拉了回来,结果怎么样?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吃干抹净,擦了擦嘴就将这个烂摊子丢给了我?”
其实尼克做得并没有错,作为一个思维正常的经理人,在面对那种处境的时候,都会做出那样的‘正确抉择’,他其实是迫于那些铭文师的压力,当他发现我的符文板工坊不在有任何前景的情况下,才会毅然决定离开。
我只是觉得他在临走之前,至少应该与我打个招呼,这样忽然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让我有些不能接受。
“说到底,还有一个人品问题。”我坐在魔法篷车里,这样对艾丽娅说道。
坐在一旁的贝蒂将车窗稍微打开一些,让外面新鲜清冽的空气进来一些。
看着街边来往的行人,人们将自己包裹在皮衣下面步履匆匆,我对艾丽娅说:“我现在只是需要有人将符文板工坊整理一下,符文板工坊里有很多东西需要逐一清点出来,我又不急着马上开工,默里的家就在符文板工坊附近,很适合这份工作。”
我的眼中闪过默里一脸激动的样子,接着又说:“我只需要一个老实的经理人,他只需要能够说清楚我的符文板工坊里有多少块薄铜板就足够了。”
“你的要求真低啊!这么说,你真的准备冲击低端魔法符文板的市场?”艾丽娅扭头问我。
其实,艾丽娅对此还是持反对意见的,她不认为这是件明智之举。
“至少会让平民们也能够用得起某些种类的魔法符文板,其实我的想法还是蛮多的。”我对艾丽娅说道。
艾丽娅将脚蜷缩在沙发上,贝蒂在她的腿上盖了一层毛毯,将艾丽娅穿的蓝鹿皮靴摆在门口,贝蒂在魔法篷车里脱掉了毛皮外套,只穿了一件羊绒毛针织的毛衣和厚呢子布长裙,她的身材高挑纤细,穿着紧身毛衣,倒显得胸前还是蛮有料的。
解下头上黄金的头饰,让盘在头顶上的金发松散的披下,将头枕在我的大.腿上,艾丽娅舒服地躺在软皮沙发上,我伸手在她尖尖的白净的下巴上滑过,她伸手将我的手捉住,让我的手心贴在她的脸上,感受着她脸的细腻与润滑。
艾丽娅眯着眼睛对我说:“那些魔法符文板一旦涌入魔法市场,不仅伤害到铭文师的利益,还触动了在圣卡洛斯城巴宾顿家族的利益!”
有时候,我会觉得她很像琪格,尤其是在眯起眼睛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难以掩饰的精明。
只要涉及到了金属符文板,就一定会触动巴宾顿家族的利益,因为巴宾顿家族最大的产业就是圣卡洛斯城符文板工坊,不过据说最近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估计没有人比巴宾顿公爵更期待安琪拉多位面的战争尽快结束,期待圣卡洛斯城的经济复苏,诸多魔法符文板工坊能扭亏为盈。
事实上,魔刻机做出来的魔法符文板对于巴宾顿家族的冲击还是蛮大的,一旦这种魔法刻印机制造出来的带有魔法效果的符文板的售价比一张空白符文板的价格还要低,那时候估计没有人在愿意买巴宾顿家族制出来符文板。
其实这也意味着巴宾顿家族这么多年,依旧守着传统制作工艺,一旦出现新的符文板,巴宾顿家族制作的空白符文板就会迅速的被比下去。
艾丽娅揉了揉额头,有些苦恼的对我说道:“有关于空白符文板这块大蛋糕,可不只是掌握在巴宾顿家族的手中,这里面有着一张很大的关系网,一旦那些带有魔纹法阵的符文板涌入帝都市场,一定会有被人关注到,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应付?”
我对艾丽娅说:“其实我想和诺亚共同成立一家专门生产魔法生活类物品的工坊。”
其实我也不知道最近诺亚在忙什么,看起来这家伙一定有些自己的想法。
艾丽娅听我这样说,却没显出丝毫的惊讶来,她对我说:“要借助诺亚.门萨家族的力量吗?恐怕有些不够。”
我问她:“如果同时还能够获得萨摩耶公爵和景月公爵的支持呢?”
毕竟她对于巴宾顿家族无比熟悉,而且她同样也很了解帝都的市场。
艾丽娅想了一会,然后才对我说:“你试着去说服詹姆士亲王,如果有他适时地帮你说句话,情况会好很多。”
没想到关于空白符文板这件事,居然牵扯得这么深,我用手揉着额头,想着要怎样才能把这件事情做下去。
这时候,艾丽娅像是由铜火锅联想到了冰箱,她的眼睛一亮,对我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设计出那样叫……哦,对了!叫‘冰箱’的东西了,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为贵族们准备的,一旦里面的魔法符文板成本降低之后,它的成本就会大幅度缩水,说起来,这东西原来是给那些过着富裕生活的平民们准备的,他们才是这种东西最主要的消费群体。”
我对她说:“不不不,冰箱这件生活类魔法物品是面向所有人的,虽然现在看起来无人问津,但是等到明年夏天,你就会看到,冰箱比暖手的铜火锅还要热销。”
艾丽娅轻吁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