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琢磨这穿了衣服看起来挺纤弱的呀,昨天晚上真的不是她的错觉?
想起昨晚看见的瞎眼画面,她抖了一抖,回客厅去开电脑。
上午游戏里没什么人,连一直挂机的师父也不在线。她无聊地做了一会儿任务,升了一级,浴室里的洗衣机发出滴滴的提示音,洗漱时顺手塞进去的衣服洗好了。
洗衣服她可以自己动手,但是晾衣服,残障瘸腿人士就有点费劲了。
高屾擦干手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唐楚的拐杖架在浴室门外,她一手扶着洗衣机,单脚着地,弯腰费劲地从滚筒里往外扒拉衣服。
他过去扶她:“你站好,我来吧。”
唐楚一把抱住洗衣机门:“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斜睨了她一眼:“你能别这么逞强吗?非得把自己摔了才长记性?”
谁逞强了呀!大件衣物已经被她扒拉出来了,剩下的全是小内内!这人是不是缺心眼,真把自己当哥哥还是当gay蜜了!
她迅速把剩余的衣服一股脑儿全掏出来扔到盆里,最后用一块毛巾盖住:“要不你帮我把盆端到阳台上吧,这个我确实需要帮忙,呵呵……”
等衣服拿到阳台,她发现刚才坚持不肯让他碰自己的衣服纯属矫情,因为晾衣杆有一人多高,她根本无法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金鸡独立保持平衡晾完一大盆衣服。
高屾放下盆回头,她笑得谄媚又难看:“呵呵,还得请你帮忙晾一下,呵呵……”
呵你妹啊呵,脸都要丢光了……
他转过身去拿衣架:“你坐着吧,别过来了。才二十几天,骨头正在长,能不动就尽量别动。”
她都骨折过三次了,经验丰富,能做多大动作心里有数。不过,他怎么知道她骨折了二十几天?这事她都没告诉家里人。
唐楚坐进电脑椅,继续眼不见为净,专心打游戏不去看他。
但是电脑桌正对着阳台,眼睛随便一瞄就能看到,即使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眼角余光也能瞧见。
比如他又拿起一件她的bra,海绵被洗衣机甩变了形,他把褶皱全抻平了;他捡起一条团成一团的粉红色花边小内内,拎着裤腰抖了抖,发现内外反了,特地翻过来再夹到衣架上……
唐楚双手扶额,把脸埋在键盘上。
简直想死……
这人到底是不是直男!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吗!虽然背对着看不到表情,但是动作很稳很淡定的样子!还是因为经验太丰富早就习以为常了?
高中他就非常受女生欢迎,是大家交口称赞的暖男,对每个女生都温和有礼。之后大学四年、工作三年,谁知道他究竟交过多少女朋友暖过多少妹子?
当年的无知少女们也都长大了看透了:只暖一个人的才叫暖男,暖一堆的那是中央空调,呵呵。
算了,想开点,把他想象成周阿姨的替身好了,反正就是做饭做家务。
——不行!脑补不能!周阿姨哪有人鱼线和腹肌!
不脑补还好,一脑补她又想起昨天的瞎眼画面,脑子里全是他腰里围块浴巾半裸的样子,半裸着抖她的小内内,半裸着整理她bra的海绵,然后用指尖挑起bra带子轻轻一吹,回过头来邪魅挑逗地一笑……
快停止你的脑洞啊坟蛋!那不是真的!
小时候听过一个童话寓言叫《会跳舞的白熊》,狡诈的骗子卖给村民们炼金术秘方,按照他的方法就能用很低的成本炼出金子,但是有一点一定要注意,他特意强调,炼金时千万不能想起会跳舞的白熊。村民心想,谁会没事去想会跳舞的白熊呢,肯定能成功。但是越不能想的东西,越是忍不住去想。村民们没有一个人炼出金子,跑去向骗子哭诉求助:怎么办,我满脑子全都是会跳舞的白熊!
此刻对唐楚而言,半裸的高屾就是那只会跳舞的白熊。
就连她抬起头盯着他衣冠整齐的模样强制洗脑,最后被打败的也是他身上的衣服……
高屾终于晾完衣服转过身来。逆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微微一顿,抬手解开了衬衫领口下的第二颗扣子。
唐楚决定撞死在键盘上算了。
不要理我……当我不存在吧……
他当真默不作声地从她身边越过,没有问她为什么打游戏要用脸滚键盘。
脸滚键盘的后果就是她再度抬起头时,可怜的小和尚糖醋排骨已经躺在长安野外乱坟岗旁的树林子里,凄惨地被一堆野狼活活啃死。
她原地复活,抓住一只路过的野狼把小和尚的技能全用了一遍。
金刚怒目,普渡四方,横扫*,韦陀献杵,摩柯无量,五蕴皆空,罗汉金身,亦枯亦荣,恒河劫沙,万佛朝宗。
佛都说了,□□空即是色。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无辜的野狼表示身为一只长得很随便的野外小怪,从来没被这么豪华的技能组合打过,最后居然还没死。
一个万佛朝宗引来附近一大群野狼,帮它反败为胜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