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尖叫引起了外面官兵的注意,一大队官兵,踹开院门就冲了进来。
妇人愣在后院的门口,因为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吓的半天说不上话来,只能颤颤巍巍地指着后院的方向。
官兵便赶紧冲向后院,后院没有小门,只有,一圈不算高的院墙,几个官兵便冲上院墙跳了出去。
可后面的巷子空空的只有几个百姓闲来走动,再没什么闲杂的可疑人了。
夏侯云歌刚跳过院墙便被褔嬷嬷一把抓着冲入了对面的一户人家,他们发出的声音不大,也没有惊动屋里的主人,便匆匆绕过前院到了后院,又跳入了后墙的另外一条巷子。
如此隔着两条巷子,官兵想要抓人一时间也追不上来了。
柳依依身体虚弱的靠在一个转角处,站着的力气几乎都是勉强,脸色也越加惨白。
“你怎么了?”夏侯云歌低声问柳依依。
柳依依若若的摇了摇头,不想说自己肚子不适,只感激地对夏侯云歌说,“连累了小姐实在抱歉,你不知道我惹上的是什么麻烦,你还这样帮我,岂不是害了你自己。”
夏侯云歌却只觉得听了她这样的话更觉得愧疚了,抬眸看着柳依依,也不再掩饰,“你无需跟我道谢,我自身的麻烦也不小。”
柳依依听到这种再熟悉不过的清凉声音,猛然抬眸对上夏侯云歌那双潋滟生辉的眸子,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刺中了眼睛,柳依依浑身一颤。
“是是……是……”柳依依口齿都结巴了。
“对,是我。”夏侯云歌坦然承认。
褔嬷嬷在一边气的胸口起伏,“小姐!别因小失大。”
“是……”王妃!柳依依将后面两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没有吐出来,只是一脸惊讶地望着夏侯云歌现在平凡无奇的普通面孔。
夏侯云歌自然不会对柳依依说什么人皮面具的事,如今挑明了身份,是不想再多听到柳依依不住道谢的话,也是为了让柳依依都戒备起来,她们两个都是麻烦的人物,容不得一丁点的马虎大意。
“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生一起生,死一起死。”夏侯云歌上前抓住柳依依冰冷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中。
柳依依竟然模糊了双眼,眼里噙满了酸涩的泪水,“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她清楚记得,在她离开时,摄政王对摄政王妃的宠爱,都让她有一点点的妒忌了。虽然一直不承认,她自己知道,那种酸涩的感觉便是妒忌。可为何?不过短短的十来日,一个成了流落在外的逃犯,一个成了喊打喊杀的屠夫。
“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是你误会了。”夏侯云歌低沉的声音,似是在解释。
柳依依摇摇头,说不出怀来,却是不认同夏侯云歌的说法。
“现在没时间耽搁了,我们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褔嬷嬷看向柳依依身上那一袭素白的衣裙,倍觉碍眼,“找套衣服换下来吧。”
说着,褔嬷嬷向四围扫了一眼,便飞身入了一个院子,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套粗布衣。
“换上。”褔嬷嬷的口气不堪和善。
柳依依微红了脸,她从来没被人这般厌怒过的。而现在也不是矫情计较这些的时候。看了看面前的两人,有些羞于当众换衣。
“都是女人你怕什么,还不抓紧!”褔嬷嬷低声斥责了一声。
柳依依竟然是有些害怕褔嬷嬷了,红着脸便宽衣解扣。
夏侯云歌瞥了一眼褔嬷嬷,褔嬷嬷这才收敛几分,和夏侯云歌一起站着挡在柳依依身前。
当褔嬷嬷看到柳依依原来肚子有些大,知道也是个孕妇,更觉苦恼了。带着两个孕妇,当真的麻烦。没有让柳依依当即穿上衣服,反正柳依依换下来的白衣也要处理,便撕成一条一条的,绑在柳依依的腹部,可以起到奔跑时,保胎的作用。
柳依依换上粗布衣,还是无法遮挡她清丽出尘的容颜。
褔嬷嬷随便梳理了下柳依依墨黑的长发,夏侯云歌觉得不妥。便随便解开自己过肩的长发,让褔嬷嬷给梳成环髻,她现在也穿着蓝色的粗布衣,容貌也不出众,扮成丫鬟更像一些。
褔嬷嬷有些生气的,夏侯云歌低声安慰一句,“都是逃难的,就别计较太多了。”
褔嬷嬷摇摇头,叹息一声,没想到多年不见小主子,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是真真彻彻底底的转了性子。
“我……”柳依依有些歉然的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褔嬷嬷,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夏侯云歌忍不住笑,一向淡然大方性子的柳依依,都被褔嬷嬷严厉绷紧的脸都唬住了。
这时候,就听见被偷了衣服的宅院里,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哪个杀千刀的!老娘抹布般的衣服也要偷!是不是觊觎老娘的美色,拿回家去闻味儿了!”
褔嬷嬷瞬时皱紧了眉,被骂的脸红脖子粗。
夏侯云歌噗哧笑了,一手拽着褔嬷嬷,一手拽着柳依依,“快走吧,不然又要被人拿着扫帚追出来了。”
前路漫漫,不知还有什么危险等待着自己,却莫名地有一种欢心的感觉。
应该是没有丢下柳依依,终于舒了心吧。
可谁也没想到,轩辕长倾竟然骑着高头大马,就站在这条巷子出口的街上。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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