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三浦凑了过去,移形换影的社交技巧熟练得令人咂舌,不管对方如何拒绝,他只按自己步调的利用身体的防备距离来逼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可芙香,借着身体动作硬是将她送出门外,上了那辆还没还回去的车,在可芙香虚乏无力的感谢里打开了引擎。
东戈登听得车声远去,瞥了一眼亮着的手机屏幕,无奈的仰头摇头,又是低头沉思,觉着萧卓世和东缪音快要回来,最终还是按下了拨打的青色模块。
“少见,一般不都我给你打吗?”
意料之外的来电人让严仲有些许兴奋,但这种新奇感却在对方的默不作声里发酵成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江桥,出了什么事吗?”
东戈登听得他反应这般迅速还有些惊讶,但实际考虑起来,自己若是位于严仲的立场,自然而然的也能猜测出来。
“警察说他杀人抛尸,把他抓走了。”
这话说得严仲的CPU转不过来:“杀人是指夺有智慧生命的那个杀人吧?不是指抛弃未成形的子孙后代这种说法吧?”
这个情况还能飙上黄段子而且还是还是对同性说出,东戈登忽的觉得这厮绝非凡人,但他却没有这般闲情逸致,只是沉默不语,直至对方以可以感觉出克制情绪而严肃的话语说出“怎么回事”时,他才解释起缘由。
电话这头可以清晰的听见那边以食指叩击桌面的声音,节奏时有时无,如同年久失修的老钟。
“现在能联系到他吗?”严仲问:“三浦能联系上吗?”
“不清楚,但估计悬”
听得东戈登说起刚才收集资料耗费的时间,严仲挠起头皮,只说‘知道了’便愁眉苦脸的挂断电话。
“怎么了嘛?”见得严仲听完电话后神色没落,刚从外头回到训练馆的颜平帆一边扭着脖子,瞥了一眼他还攥在手里的手机:“还有人给你打电话咧?”
“你这说法就像我没有可以打电话的对象一样”严仲尽可能的装得与平日没什么差别:“我明白了,有人想江桥了”
“瞎讲!”
颜平帆这嚷起的话把训练场里专注的打着橡胶裹起的梁咏橘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只见得两手抱着颜平帆常提的手袋的严仲笑嘻嘻的后退,他前方几步外刚将投掷某物的姿势放下的颜平帆一脸和善的朝他逼近,两人不知道在玩闹什么。
些许汗水流进水蓝色的眸子里,梁咏橘揉了揉眼睛,转过头去就要继续练习,头刚转过半圈,便满脸络腮胡,嘴里叼着根烟的男人忽得出现在自己面前。
吓一跳是自然的,毕竟这人无声无息,甚至连一点烟味都没闻到。梁咏橘手掌压着嘴阻断自己刚才应惊吓发出的叫声,红着脸往后退了一两步,声音微小:“左鸢哥哥”
伍左鸢见得这妮子被自己吓到,神情得意的将烟头揉进自己随声携带的铁质烟头收容器,把长长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还是不够哦,要多注意周围”接着便如同炫耀一般的哈哈大笑,自顾自的往一边走了。完全不明白这人怎么变成这样的梁咏橘无声的呼了口气,望着自己带着无指手套因用力过度而有些颤抖的手掌,哈了口气,又是攥紧,一拳朝着前方的橡胶柱打出。
“这架势,恐怕整个虚拟格斗界没有比得上的。”抢回自己砸出的手袋的颜平帆一脸得意的看着训练场里梁咏橘那干脆漂亮的攻拳,话中有话的声音十分漂浮:“和咱们第二个种子选手是完全不一样的套路呢”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呢”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瞥向半蹲在地上的颜平帆着实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假着捂住刚才被她打到的脑袋挡住自己半个脸,普普通通的说了一句:“估计和可爱的姑娘卿卿我我吧。”
颜平帆自带的翻译系统感觉得出严仲所传达的东西里没有代表江桥遇到什么问题的信息,这才安心的念了声:“是吗?那就好”
严仲呼了口气,正想返回训练场,本以为自己这话会引来严仲的又一通胡言乱语的颜平帆看着这背影朝前走去,心头忽得有些沉甸甸的,却不知道如何将这种感觉表达出来,说得话也与想法完全无关:“再回来时会不会变了很多?”
严仲顿住脚步,记起当时两人商量着把江桥送出去磨砺一番的事情。
“慢慢来吧”这般说着,严仲手指将在口袋里亮着的信息发出,代表索求资料的请求被收到的反馈震动被严仲确认后,他才径直朝训练场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