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把我从夏家赶出去。你敢吗?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对得起行川吗?”我火大,不示弱,“我是夏老太爷亲点的孙媳妇,不论什么时候,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往后你每逢见我一次,都要喊我一次弟媳,感觉如何?”
“如何?问我吗?”他对我冷哼。
“这里难道还有多余的鬼吗?”我笑了笑。
即使光线太暗,我还是能看清他眼底的怒意。
他的气势向来压迫的逼人,尤其是在生气的时候。
他的手过来捏住我的脖子,脖子传来他掌心滚烫的热度,他的手微微紧了紧,我便感觉呼吸急促,他的胳膊十分用力,将我整个人都向上提起,我的脚尖离地,脑袋嗡嗡作响,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一般,难受。
“我只说一次,不听我的,永远别想见到星月。”
他每回揪住我的脖子,把握的分寸都是刚刚的好的,总是在我以为就快断气的时候,将我松开。
我惯性的向后退了退,脸色铁青的看他,他也在看我,我们彼此之间的陌生从这一刻开始延伸,那是一种恐惧,我不惧生死,不惧悲欢,我惧怕眼前的人。
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会找个好的日子将他宰了,然后再宰了自己,就这样。
他会在意我给行川洗澡,他在意的那么细致,说明什么?说明他在意他的感情,既然如此,那么他在意的林安,又是什么?
“夏景轩,我们之间非得弄成这样吗?”我冷眸看他。
“不,简艾,将我们之间弄成这样,是你一手造成的。”他不看我,语气冰冷,“我们之间除了爱,什么都有了,就连孩子都有了,可是你硬生生的将他抛弃了,你不去救他,你扼杀了他的生命,所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让你尝尽人间炼狱般的痛苦,我要折磨你,我要让你尝尝我身心上的煎熬,苦苦的煎熬。我要让你十倍百倍的尝尽,这些统统都要还给你……还给你……”
眼前的男人变得面目狰狞,眼底的伤在此刻被无限放大,他在痛苦,我亦跟着痛苦,大家都跟着在痛苦,这条路走的很辛苦。
与其说是折磨我,不如说是彼此相互折磨,孽缘!
如果,此刻有一口深不见底的井,足够一个人跳下去,那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真的。
他转身离开,一如我从前离开他那般的决绝,痛彻心扉也大概不过如此了吧。
…………
房间的床铺还算大,但星月有踢被子的习惯,睡的不踏实,我总是下意识的给她盖被子,行川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踢的更厉害。反反复复这么折腾到后半夜,我才有空迷瞪瞪的睡了一会儿。
天还未亮,时间指向五点的方向,对面荷花池的那栋房子窗户大亮,也就片刻的功夫传来林安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声音刺耳,每句话都像把锋利的刀,字字割在的心上。
“快来人,景轩出事了……”
我下意识的披上坎肩,连鞋子也未来得及穿,快速的越过长廊一路跑过去。
房门大开,男人仰面倒地,嘴唇发紫,眼睛紧闭,呼吸微弱。
脑袋像炸开了一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林安在耳边一直哭,哭个不停,吵的我快奔溃了。
“别吵。”我大吼了一声,我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颤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蹦的紧紧的。
手指凑近他的鼻息,已经没了呼吸,就连心跳都停了。
我的脸在这一刻煞白,我感觉浑身的力气在这一秒被抽离,我瘫坐在地上,颤动的双手去给他做心脏复跳的动作,一直做一直不停。
“叫桑博士,快。”我的大脑迅速运转,我想起了桑博士住在这里不远,也就隔了一条街而已。
桑槐是行川的主治医生,为了方便照顾行川,所以一直住在附近,就目前的情况,也只能先这样了。
几分钟以后,整个兰竹庭像炸开了锅似的,慌成了一团,桑博士最先抵达。
“不要停。”他对我说,他蹲下身子,对夏景轩做了初步诊断,他说,“心力衰竭,心脏病征兆。”
心脏病?他那样强健的人,怎么可能得这种病?不可能,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得这种病?
我额头冒汗,手上的力气
……
五分钟以后,男人苏醒,唇色渐渐缓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