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华无奈转身,看见谢馨柔一脸笑意盯着自己,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见那丫头又凑过来,搂住了言昭华的胳膊,对她说道:
“哎,说真的,你觉得我表舅怎么样?”
言昭华看着她问道:“你今儿还就跟我杠上这话题了,是不是?”
倒是没把她推开,两人又再次回到了软榻上,谢馨柔又道:“没有,就是吧……我娘跟我说的,她说,看的出来恭王妃挺喜欢你的,问了不少关于你的事儿呢。其实我是真觉得,表舅舅挺好的,性格脾气是差了些,可容貌生的好,学问又高,家世就更加没话说了,恭王爷一辈子就娶了恭王妃一人,想来家风很是不错呢。若是恭王妃真瞧上了你,那也很好,只不过就是竞争的人多一些,就好像那个荣华县主,真是没见过那么讨厌的人,自诩县主身份,处处高人一等的样子,你不知道,她在我家,还命人把元姐儿招到她那儿去问话,这叫什么事儿啊,也是元姐儿太软。要我的话,定要她好看。”
言昭华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谢馨柔又问:“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能说什么呀!说你表舅舅挺好的?说恭王府家风不错?行了,你就别管了,定定心心的当你的新嫁娘,别想那些个闲事儿了。”言昭华无奈摊手说道。
“你的事儿怎么能叫闲事儿呢。不过听你的口气,似乎并不排斥嘛。”谢馨柔腆笑着凑过来说道。
言昭华推开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得得得,越说越没谱了,不和你说了。”
谢馨柔瞧她这样,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嘴上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脑子里已经开始在想象着这件事的可行性了。
言昭华倒不是故意瞒着谢馨柔的,只不过,她和裴宣的事还处于暗地里,虽然裴宣说了那些话,可到底两人在台面上依旧没什么关系,贸贸然说出来,万一有什么变卦,对谁都不好,更何况,言昭华虽说是答应了裴宣,可接下来是个什么流程她不知道,前世,她稀里糊涂就被谢氏嫁了个破落户,那是龚家的远亲,祖上出过人才,可到了他们那一辈只能靠着跟亲戚伸手来维持府里开支,可在谢氏的口中,那就是个顶好顶好的人家儿了,至少表面上规规矩矩的,其实暗地里腌臜不堪,算计了她的嫁妆去挥霍,背地里对她好不尊重,还成日里要她装门面,她回侯府哭诉过几回,言修常年在外,又受谢氏蒙蔽,以为她只是娇小姐脾气,随便打发些银两也就过去了,然后等到他离京之后,谢氏再出手整治她,那日子真的是昏天暗地,现在想想都觉得怕。
这一切表面上是谢氏所为,可是言昭华知道,背后黑手是龚氏!这个狠心恶毒的女人。
所以,言昭华上一世根本就没有体验过真正的男女之情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两情相悦之后,她和裴宣,两人上一世风马牛不相及,可因为这一世错综复杂的纠葛,她改变了自己命运的同时,也改变了周围人的命运,她和裴宣将来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所以,在一切明了之前,她更愿意做的,是保护这份让她初次体验到幸福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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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裴宣没有来找言昭华,可言昭华也能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不仅是裴宣,自从南城大街事件过后,整个京城都乱了,朝堂上更是纠纷不断,别说裴宣了,就连言修也是日日忙的不归家,据说这回事件,牵出了不少关系,圣上命枢密院暗中调查取证,让一些看似隐秘的关系浮出了水面。
八月就在一片忙乱中渡过,也预示着九月里会更加繁琐忙碌。
不过,就在九月初六那天,朝廷的圣旨终于颁布下来了,就和言修对言昭华说的那样,言昭华被封为了昭华县主,言瑞谦则是世子,皆有食邑封赏。在言家两姐弟的册封之下,世人皆知长宁候府正正式迈入一等公侯府的行列。
九月初十,言修在府中宴客,因为主母谢氏丧期还未满三年,孩子们的孝期未过,因此这次宴客,请的都只是一些亲戚和朋友,还有几个和言修相处好的同僚来府,场面不算宏大,却也能传达到了意思。
言瑞谦早早的就跟着言修去了男宾客苑招呼客人,言修将他以世子的身份介绍给诸位同僚好友认识,为了这回的见客,言瑞谦在病床上都不忘复习礼仪,生怕在这一日出什么错。
言昭华则在后院接待女眷,家中无主母在,她这个嫡长大小姐自然要首当其冲才行,幸好有顾氏和柳氏帮衬应付一些场面上的夫人们,要不然言昭华还真的要手忙脚乱起来了。
顾氏身后跟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穿的不算华丽,却也算得体,梳着个工整的盘头,言昭华在这里和顾氏她们说话时,她的目光就一直盯在言昭华身上,一开始,言昭华也没有在意,毕竟她如今身份水涨船高了,今后自然会聚集更多的关注目光,可当那妇人又从身后拉出一个大姑娘时,言昭华才猛然惊醒,这个妇人是谁。
谢家二房老爷的续弦夫人余氏,她拉出来的那大姑娘,不正是谢馨柔上回和她说起的畅姐儿嘛,那个谢国章打算说给他爹的姑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