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华低头看着面前那澄澈透黄的酒水,没伸手接过去,而是低头闻了闻,那样子像极了被喂食时候的小动物,萌的裴宣心头一酥:“桂花米酒,加了一点羊乳,你喝喝看,味道很不错的。”
言昭华鼻间果然闻见一股桂花味,就着裴宣的手浅浅的沾了沾唇,然后伸出小舌添了一下唇瓣,这样的诱、惑,在裴宣看来哪里受得了,心头一转,收回了酒杯,对言昭华说道:
“味道不错吧?还喝吗?”
言昭华只觉得唇边甜甜的,却怎么也抵不过心里的甜,自然点了点头,轻声回了句:“喝。”说完,便伸手要去拿,却给裴宣避开,言昭华讶然的看着他,只见裴宣从自己的位置来到言昭华身旁,在言昭华大眼睛的注视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点不给言昭华留,就在言昭华要抗议的时候,裴宣便压了过来。
久违的思念化作百转柔肠,船舱内的温度一下子就高了起来,言昭华四肢发软的同时,也觉得身子发热,身上像是要着火一般,这可比待在满是地龙的房里要暖和多了,迷迷糊糊间,她这般想着。
裴宣也是欲罢不能,紧紧搂着他思之若狂的女人,发狠欺负着,手情不自禁自她衣襟探入,却也只在腰间停留,厚厚的棉衣之下,是柔的发腻的纤细腰肢,不觉大掌收紧,竭力控制住想要继续下去的冲动。
半晌过后,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裴宣居高临下,静静的凝视着心中的宝贝,这种脂粉仗打的人心痒难耐,瞧着她歪在迎枕上的羸弱模样,裴宣用尽了所有理智,才让自己从她身上退开,来到软榻旁的窗前,将两扇雕花木窗往两旁滑开,船舱外星空如罩着黑幕,如一家家的灯火映照在天际,虽然看不见什么月亮,但江面上却是不暗,在夜风中波光粼粼,仿佛有一种世外桃源般的寂静。
“我知道你们今天会上街玩儿,就算没有张德川他们,我也有办法叫人引你去那诗会,并且绝对不会让人怀疑。”将矮桌搬到一旁,然后搂着言昭华半躺在软榻之上,船窗特制,躺下之后,正好可以看见窗外的美景,言昭华耳朵发热,心头烫的厉害,侧头看了一眼说话说的轻描淡写的裴宣。
尽管他说的很简单,但言昭华却知道,这件事他一定费了很多很多心思,不觉将手臂伸直,抱住了裴宣,让自己更贴近他,轻声感慨:“从来没有人,为我这样费心,你再继续对我好,今后你只怕就真的别想找其他女人了。”
因为在乎他,所以才绝对容不下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裴宣失笑:“你可真是煞风景!有了你,我还要其他女人做什么?我早跟你说过了,人之所以是人,不是动物,就因为人有感情,有主见,若是一点诱、惑就受不住,继而背叛爱人,那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爱呀。”
言昭华入迷的看着他,裴宣见她这样,不禁伸手在她翘鼻上刮了刮,而后宠溺的将她的肩头搂的更紧。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他策划了十多天,从年初一就开始,一直到今天才算策划完全,这种事情,要是早两年有人和他说,他一定会笑那人疯了,他裴宣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这样珍惜,这样热情?可是自从言昭华点头答应他的那一刻起,裴宣就觉得自己的命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只要能让眼前这个女人高兴,无论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别说是费尽周折见一面,与她这般温存,就算只是搏她一笑,他费这么大功夫都是甘之如饴的。
什么叫拱手河山讨她欢,裴宣以前不懂那些帝王的心思,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江山呢?可当事情真正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就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言昭华枕在他的胸膛之上,耳中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美妙。不是因为她置身美妙的环境,看见美妙的美景,而是因为一种叫做‘被珍惜’的现象,她从裴宣身上能感受到他的爱,更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珍惜。
答应与他在一起,言昭华承认一开始的时候,是有一点冲动的,可是裴宣却用他一次又一次的诚意,深深的打动了她,渐渐的让她有了非君不嫁的决定,非君不嫁……这对一个经历了两世的女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她已经看多了世间离合,已经不怎么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了,因为看淡,所以不在乎,但裴宣……言昭华已经没有办法不在乎了。光是想象,裴宣今后可能对其他女人也这样好,言昭华就已经受不了。
船渐渐的从礼江转入了护城河,护城河两岸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坐在船里,都能感觉到岸上那种热闹喧嚣,裴宣搂着言昭华,凑在窗前,各种花灯映在两人眼中,璀璨的令人着迷,夜风夹着凉意肆虐在河面上,一条薄毡子裹了两个黏在一起的人,两人笑逐颜开,对岸上的一切进行只属于两人的私密评论,情侣间说的话其实是最没有意义的,可饶是这样的没意义,却依旧能让两人乐此不疲,并且说到好笑处,都忍不住傻笑出来。
街上的人看着河中央气派的七宝花灯船,船中人看着岸上行人游客,各得其乐,各觉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