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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之上同时浮现的痛苦，令得陈飞坚韧无匹的灵魂也是开始缓缓崩裂——一己之力对抗一整个超凡世界的世界意志，即便是他也是再难支撑下去了，若非是还有那实质般的杀气还依旧环绕在他身周，恐怕他早已跌坠与地，结束这一个世界的旅行了，或者说，结束他整个生命。

一力抗天，这种十死无生的事情，但凡是还有着理智的人，就不会去选择，但是啊。。。

已经看不出模样的脸庞之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陈飞眼角微颤，丝丝水色流下：“听着剑的悲鸣，根本忍不住啊，理智，理智让人类控制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但是感情却让我们把这一切砸得粉碎。。。”

“我反正就是这样的人，冲动，莽撞，意气用事。。。诸位，抱歉了。。。不过，现在你们有比我强大得多的强者守护，我，也可以任性地离开了吧。。。用自己选择的方式。。。”

微弱的呢喃声中，修长的手指无力松开，狭长的宝剑于空中悲鸣着坠落。

“抱歉了啊。。。”

“我还是太弱了。。。”

乒！

深渊界，赤发火瞳的少女手中水晶杯突兀地碎裂，殷红如血的酒液顺着苏的指缝低落而下，很快就将地面染作了一片晕红，看着脚下如同血泊的酒液，苏神情不知为何一阵恍惚。

“我这是。。。怎么了？”

“报！”

就在这时，慌乱的脚步声传来，还不等苏回过神来，便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族战士冲入大殿猛地半跪于地，头颅低垂，惊慌失措地说道：

“城主大人，陈飞大人的配枪冰焰獠牙，于今日。。。于今日碎裂了！”

“。。。什么？”

少女的脸色霎时苍白一片。

深沉无光的黑暗当中，有人在曼声长吟。

“剑道，始于上古，传于人世，持三尺青锋，定人间三千繁华。。。”身穿朴素长袍的老者斜持着一柄金黄色的长剑在荒乱的大地之上平静地前行，在他身后，身形拘偻瘦弱的人类紧紧地跟随着，眸光当中满是炙热的信赖之色。

老者脚步一顿，在浑身染血的‘人形’面前停了下来，模糊的脸上微微一笑，手腕翻转，金黄的剑柄平静递去。

“要用吗？”

“唔？”

或许是外界刺激的缘故，‘血人’微微抬头，眸子里面一片茫然。露出了白骨的手掌下意识微微抬起，但是就在这时，眼前的一切却如同气泡一般怦然碎裂。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潇洒的长歌声远远传来，朵朵青莲降世。有落拓青年持剑飞舞，吐字成章。眉目带笑微微俯身，手腕翻转，剑柄平平递出，通体天青，上刻青莲，此时正怒放。

“要用吗？”

还不等那血肉模糊之人有何反应，这道幻影再一次消失不见，而就在这时，无数踏步声从四面八方，从过去未来，一起出现。身穿铠甲的武将，高冠珠冕的帝皇，肩抗巨剑的豪武大汉，消瘦清秀的金发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