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闫儒玉并没有给她明确的答案,倒是盯着她的反应问道:“怎么?你手上的那把钥匙出问题了?”
他这么一问,那姑娘浑身都缩了一下,缓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一开口已经有了哭腔。
“我把钥匙弄丢了。”
闫儒玉给她递了一杯热水,用例行询问的口气道:“什么时候丢的?”
姑娘一看对方并未责备,这才又鼓起勇气,“丢了挺长时间了……大概……得有小半年了吧……不,不止,我记得是刚入夏的时候丢的,有半年多了。”
这么久?
闫儒玉和吴错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和自己一样的疑惑。
半年前,小雨的妈妈还没带着他投奔姐姐家,不可能有人在那时候为了害小雨而盗窃钥匙。
唯一的解释就是,丢钥匙与本案无关。
……
被问起钥匙,伍大厨干脆拿出了挂在裤带上的一串钥匙。
“我的钥匙从来都是随身保管的,可没出过问题。”
说着,他还将一把钥匙插进前门的锁孔里扭了两下。
闫儒玉又问道:“前天晚上——就是小雨的妈妈被烫伤的前一晚,你有没有来过店里?”
“没,我一直在家睡觉。”
“谁能证明?”
“老婆孩子都能证明,而且……大晚上不好好睡觉,我来店里干什么?”
“好吧,我们会去核实。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据我们所知,老板打算开新店,并且还是羊肉粉汤店,但他却没有邀请你入股新店……
由此,我们有理由推断,老板已经通过某种方法得到了你的配方,也就是说……你的配方不值钱了,他们可以随时踢你出局。
这个推断,你怎么看呢?”
闫儒玉的问题十分开放。
通常在审讯中,刑警的问题都是具体而尖刻的,用“是”或“否”即可回答清楚,开放式的问题意味着给嫌疑人顾左右而言他的机会,往往讨不到什么便宜。
可今天并不是审讯,而只是例行询问。
闫儒玉这样问,因为他抛出的问题也不过只是个推断,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死。
“好吧,他们的确知道配方了,而且是骗的。”伍大厨犹豫了一阵,终于给出答案。
“骗的?”
“其实我跟那两口子不大对脾气,相互都不服气,这一些年一直合作不过就是因为钱。
前几天他们跟我商量,说是想开分店,他们提出了一个方案。
我把配方给他们,他们把这家店低价转让给我,从此我走我的阳关道,他们过他们的独木桥。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我没想到的是,我把配方给了他们,转让店面的事他们却再也不提了。
我心里的确憋了一口气,所以你们刚才问我的时候,我没敢说实话,因为……死人了!死的还是老板亲戚家的小孩儿,万一你们把我当成凶手,我上哪儿说理去?!”
“不想被怀疑得话,就好好想想,除了你的妻子女儿,谁还能证明前天晚上你没来过店里。”
“呃……前天……对了!邻居两口子打架,我嫌他们太吵,吼了一嗓子,他们应该有印象!”
……
对伍大厨的询问结束,吴错揉着太阳穴道:“下一个你想问谁?”
“不问了,问了一天,累死了,下班了。”
“我去!”吴错惊道:“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的风格要是能被你琢磨透,那还是我吗?”闫儒玉不以为意,“给我点时间想想吧,我敢说,凶手就快露出马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