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给你拜个晚年”
赵葵娥摆了摆手,道:“哎,早过去了,都坐吧,你们先说会儿话,今儿晌午留下吃饭。”
赵有量也没客气,自个儿坐了,翘着二郎腿道:“前几天你说的工会那事我问了,确实是出了问题,不过话又说回来,民不举官不究,八成也就那样了。”
陈保国脱了外套,随手往旁边一扔:“就那样?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年年这样,真当大家伙都是睁眼瞎啊,我给你说,再这样下去,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赵有量呵呵笑了几声,道:“就几千块钱的事嘛,犯不着,他什么个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让他占点便宜,他能站出来问事?”
陈保国嗯了声,似乎认同的他的说法,只是脸上仍然有些不忿:“算了,不说这个了,闹心的慌,把老假也叫过来吧,正好一起整点。”
先前赵有量说要叫人,他不让,可等他提了,赵有量却没了立刻行动的打算,他太了解他了,嘴上说着不说,但心里却还惦记着,叫老假过来,俩人的初衷不一样,他自己坐起来倒了杯茶,道:“你还真较上劲了怎么着,噢,把他叫过来,合计完了再回头去给人家难堪,何必呢,抬头不见低头见得,下回我见了说他几句总成了吧。”
陈保国看了他一会儿,才点点头道:“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追究了,再有下一回,咱们都没完,干的事儿实在太气人,你说是缺那几个钱是过不了年还是活不下去咋的,非那样才显的自己厉害、牛逼?”
“呵呵,那我叫老假?”赵有量打着哈哈,等陈保国的牢骚发完了,他掏出了手机,也没管陈保国拉下来的脸。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在演出吗?怎么跟着他跑我这来了?”赵有量打电话,陈保国转了头,皱了下眉头问道,而又拿起了老师的架子,似乎刚刚拿出完全没发生似的。
陈保国和赵有量说的什么事情,关于谁,他听的云里雾里,但多少能明白个大概的意思,而陈保国明显是相当的不满意,只是这些和他没半分钱的关系,因为不知道,也没插嘴,听他问起来,才说道:“昨天刚结束的,赵院长就带我来你这了。”
陈保国没往深里想,点了两下头,似乎很随意地说道:“嗯,我听人说了,马马虎虎吧,以后好好干,有什么事找你老赵就行。”
他以前过去都是瞅着赵有量不在,那是不好意思,和查明哲,虽然有交情,但没那么深,而且查明哲和他的圈子本身没多少交集,吕言纵然丢了人,他及时拉回来,所能传的也只是小范围的,可他要是一开始就往赵有量跟前一撂,而吕言万一不争气,那他的脸可就丢光了。
“他说待会儿过来”赵有量放下了手机,接过了话茬,道:“什么有事找老赵,你既然打一开始托给查明哲了,就别来再指望我,咱们一码归一码,交情是交情,人情是人情,不攀扯。”
赶巧赵葵娥换了身衣服下了楼,她本来打算往厨房里走,听到赵有量的掰扯,笑着问道:“小言,我听你虹姨说她送了你一块表,啥样的让师娘也瞧瞧?”
“额,你说那块表啊...我搁家里了”吕言尴尬地搓了下手,把手腕的戴着的那块捂的更严实了点,只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陈保国和赵有量脸上都变了味,心里一时间更好奇起来。
“当着小辈的面你说这些干啥?”陈保国少见的瞪了赵葵娥一眼,声音里却有点发虚,他发虚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怕吕言心里产生了什么想法。
“得,就当我多嘴了,我刚才在楼上听见你们说老假也过来?”赵葵娥瞅了赵有量一眼,和以前说这事时比起来有些反常,虽然不明白内里的原因,但她知道,不能再往下说下去了。
陈保国也跟着看了过去,又很快地回过头,道:“嗯,前天我带回来的蟹也别放着了,一块做了。”
“知道啦,你们先聊着”
“你和她很熟?”赵葵娥前脚刚走,赵有量立刻盯了过来,俩眼目不转睛地上下打量着他,似乎才认识他一般,而语气却夹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听在耳里,总觉得有些不大和善。
吕言怔了下,他没能立刻明白赵有量话里的“她”到底是谁,就像他心里一直好奇他们老说的老贾到底是哪位一样,可紧接着,他就回过味来,“她”大概说的是潘红,但这正是他所不解的,难不成赵有量和那个便宜干妈还有故事?
陈保国见赵有量上了脸,忙伸手拦住了,喊道:“行啦行啦,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啦,还提它干啥,你也别干坐着了,去厨房给你师娘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