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秋一副笃定的神情,众人也安下心来,士兵将全村及邻近村庄的牛羊宰杀,大火焚烧,掩埋,整整忙活了三四天!
改用新的方药后很快有了效果,大楚边境的村民陆续痊愈,但南昱的战马却出现了问题。
起初谭冥允以为是大楚的瘟疫传到了南昱,按照原来的方法治疗缺不见效果,马蹄仍旧溃烂。
眼看整批整批的马相继死去,谭冥允心里恼怒万分,却也无计可施,正惆怅之际一抹倩影掠入脑中。
“来人!将那崖午村的医女抓来!”
“是!”
村民基本上痊愈,阮秋担忧京中的情况,想着早点回去,早已收拾好东西,刚上马车便被祁康拦了下来。
“阮姑娘,您这样就走了恐怕不好吧?!”
阮秋垂下眼睑,见他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之上,身后跟着大批的村民,他这是有意阻拦自己的去路了。
卫浾跳下车辕,唰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剑,“怎么?都让开,否则别怪小爷不客气!”
阮秋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祁将军还有事?疫病已经控制住,况且这儿还有顾太医看护,难道我还不能离开吗?”
自与谭冥允密会被阮秋知晓后,祁康就寝食难安,他定不会就这样让她上京,留下这个祸患!
“阮姑娘不是说皇上不日就能差人将救灾物质送到吗?难道姑娘不留下来检查物质,万一再出现什么疫毒事件的话……?”
祁康故意将话说一半留一半,搞得他身后的村民人心惶惶,即便阮秋将他们治愈了,但人性本就自私,这会儿肯定不希望她离开。
“是啊,姑娘您就行行好,再多待几日,等物质到了确认无事之后再走也不迟!”人群中便有人小声附和。
“是呀!姑娘都待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几日了……!”
祁康以为能够鼓动村民阮秋就会被迫留下来吗,他还真是太天真了,阮秋走出车厢,站在横梁之上,微笑看向众人。
白衣飘飘,宛若仙子,众人看得痴了,就连祁康也屏住了呼吸,“祁将军,想要我留下直说就是,何必带上无辜的村民呢!”
众人一听,这话有些不对味,想想在破庙内阮秋曾说过将村民与牲畜一起活埋,大家心里都知道这姑娘不想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
相互看了眼纷纷后退几步,拉开与祁康的距离,好似宣扬着他们不是一伙的,阮秋见状嘴角再次上扬。
祁康朝后瞥了眼,复又看向阮秋,“让姑娘留下,不是本将军的意思,这是姑娘未完成的任务!”
“任务?”阮秋只觉得好笑,“祁将军莫不是忘了是楚皇‘请’我来的,不是‘命’,帮这些村民是我心善,不帮也无可厚非吧?!”
“你……!”祁康气的说不出话来,阮秋看着他怒目圆睁的样子,心里觉得一阵舒畅。
“祁将军日前不还想这要掩埋这些村民的吗?怎么这会竟良心发现,主动帮他们请缨来了,祁将军怕没有这样的好心吧?!”
听到阮秋这话,村民便没了刚才的那股冲劲,他们可没忘记祁康将他们掩埋时的那股狠劲,二人都不是善茬,没有必要搅进他们的斗争中去。
“孩他娘,家里好烧着水呢,赶紧回家,别烧着了房子!”
“我还要去翻地,没了牛,以后要全靠这老胳膊老腿喽!”
…………
众人纷纷找借口离去,一时间村口站满了道的人群一哄而散,只剩下祁康一人手握长剑站在道路中央。
阮秋嫣然一笑,“祁将军,不要挡道,我还着急给楚皇禀报这好消息呢!”
卫浾跳上马车,轻蔑的看了眼祁康,一扬长鞭,马儿吃痛,飞奔着朝祁康而去,祁康慌忙躲闪,马车碾着他的脚尖飞驰而过。
卫浾回头看着祁康抱着脚尖哇哇乱叫,心里别提又多高兴了,正暗自得意,耳边忽想起箭矢之声。
长箭擦着他的面颊飞过,插入车壁,还未等他骂出声来,四周齐刷刷跳下十几名身穿黑衣,头戴面巾之人。
“抓活的!”一声令下,十几个黑衣人将马车团团围住,马车本就未驶出多远,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祁康的眼中。
此时他的心里一阵窃喜,“真是天助我也!”这一群杀手的到来简直就是及时雨。
若他上前帮忙的话,就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阮秋杀掉,事后大可以以误杀的借口逃脱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