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太浓,屋里也没有电灯,漆黑一片,她根本看不清什么,也看不到他此时苍白的面容。
穆侯楚微微合着眼,抱着她的臂弯又缩紧了几分:“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伤。”
难得她不挣扎了,得多抱会儿。
“哪里是小伤了?我方才摸到好多血!你是想失血过多身亡吗?”季心禾也不知道自己着急个什么劲儿,她也没功夫去想。
“担心我?”穆侯楚唇角轻勾,有些苍白的面容上,却染上了难得明朗的笑意。
季心禾两眼一瞪:“谁关心你了!”这种节骨眼上了,他还有心情说这个?
穆侯楚自然能感觉到季心禾的着急,倒是也不揭穿她,只是轻声道:“我自己已经包扎过了,只是轻伤,血止住了,养两天就好了,没事的。”
“那我刚刚摸到一手血是怎么回事?”季心禾质问的语气。
“因为你刚刚给我把伤口又扯裂了。”穆侯楚淡定的道。
季心禾:“······”
到头来还是她的不是了。
“可你这伤就止血不用药怎么能好?我们去找村里李朗中瞧瞧。”季心禾从他怀里钻出来。
“今日我受伤的事情,谁都不可以告诉。”漆黑的夜色里,穆侯楚的声音低沉又肃然。
难怪受了伤也只是自己草草包扎一下完事,是见不得人的伤,所以连大夫都不能去找。
季心禾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忍住了问他今日到底去做什么了的冲动,直接翻身下床去:“那你就这样耗着吧。”
穆侯楚听着她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里的某一处似乎渐渐空落落了许多,一向冷傲的面容上,闪现出一抹黯然。
可就在下一秒,便见季心禾突然拿着明亮的蜡烛回来了。
微弱又明亮的小小光芒,进屋的瞬间,便似乎点亮了他全部的心房。
季心禾小心翼翼的将蜡烛搁置在了床头的柜子上,这才将怀中的一卷纱布和小瓷瓶拿了出来:“喏,上点药总比硬撑着好。”
穆侯楚有些诧异:“哪儿来的药?”这药一看就是专门用于外伤的金疮药一类的东西,乡下人家谁家准备这种药?又不打打杀杀。
“我自己的。”季心禾随意的道。
她前世当杀手的,在这方面自然职业病的准备了一些。
穆侯楚倒是不多问,单单她那身手,就明显不是寻常村姑。
只是他诧异的是,他从前倒是不知道,原来她这么在意他。
穆侯楚唇角牵起了一抹笑意,看着季心禾的目光都染上了暖意。
“你快上药吧,这药止血效果好。”季心禾直接将目光挪到了一边,有些受不了他那般赤裸裸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将药和纱布都搁在了床上,转身就要走。
却被穆侯楚拉住了手腕,给带回来了,季心禾气恼的转头,便迎上他无辜的眼神:“我伤在后背,我自己怎么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