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是不要听了。”青鸣赶忙捂住耳朵摇了摇头。
“有趣,有趣。”忽然琉越连说了两个有趣,然后站起身走到亭子外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这盛京的天要变了,你我都在其中。”
“前辈说的是什么意思。”青鸣看着望向天空说着不明所以的话的琉越小声嘀咕着。虽然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是合起来以后为什么感觉像是在云里雾里一般。难道能窥探天命之人都是这般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么。
“多谢前辈指点。”
“无妨。”琉越的声音虽然温润却带着一丝丝的缥缈。
“若是无事,我等便告辞了。”楼鸾说着对琉越拱手示意,然后转身离开。
在楼鸾离开以后,一个撑着伞的女子忽然出现在凉亭之中。她一身蓝色的衣裙似乎是用最上等的鲛绡织成,只是款式却似乎是数年前的款式。
“琉越,你在期待什么。”她缓缓开口了。即使相识多年她还是参悟不透这个男人的世界。
“雨非,这盛京的天要变了。”琉越转回头看站在在凉亭中的雨非眼中不再是温润如玉,而是充满着疯狂之色。
“那又如何,与你我皆是无关。”雨非的声音清冷,她缓缓走到了琉越的身旁,与琉越并肩而站。
“越是参悟天道我越是绝望。这天地的法则就像是无形的枷锁。而我们就像那神明手中的提线木偶,有时候明知道一切却无力改变。”琉越的声音有些沙哑,完全不复刚刚的天人之姿。
“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要做什么。”雨非伸出手牵住了琉越的手。
青鸣跟在楼鸾的身后离开了国师府,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青鸣看着楼鸾。
“楼鸾师兄,我们现在要去城西的花街么?”
“不,现在时间还太早。”抬头看着远方准备下山的太阳楼鸾皱眉。“而且我们这身衣服也不行。”
青鸣低头看向身上蓝白的道袍思索了一下却是不明所以。“有什么奇怪么?”
楼鸾看着青鸣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然后带着青鸣开始在街上寻找布庄。也不知道他这懵懵懂懂的师弟以往都是怎么在这尘世间除妖的,为何还会这般缺乏常识。
城西有一条花街,这里是整个盛京最为迷乱的风月场所,在这里有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的高官,有勾魂夺魄舞姿曼妙的舞姬和言笑晏晏才艺双绝的花魁。也有苦苦挣扎在社会最底层流氓和乞丐。这里歌舞升平,堪称不夜的城中城。在这里只要你拥有足够的权势和财富,你就是王。但是相对的,一旦你不再拥有财富和权势就会被赶出去。
这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胭蓉是一个来自异域的舞姬,她的容貌不算出色,舞姿也不够妖娆曼妙,在舞台之上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在这条街上已经生存了半年了,自从半年前她和她的姐妹们被拐卖到这以后。她曾经想过逃跑,但是当她看到有逃跑的姐妹被抓回来以后的惨状她胆怯了,于是她开始安安分分的生存在这里,也许她是幸运的。因为她的舞姿不够好,容貌在众多姐妹中也不够出色,故此这样的她被分配在了一群年领略大的舞姬中间给笙歌姑娘伴舞。听着前辈说,只要熬过了二十五岁她们就可以离开了。抱着这样的目标胭蓉更加喜欢把自己隐藏在一群姐妹之中,她想要清清白白的离开这个魔窟。
笙歌姑娘和她一样是一个来自异域的舞姬,但是和她不同的是,笙歌似乎浑身都带着魔力,她的双眸是异域之人最常见的碧绿色,但是只要有人注视着那双眼睛就会沦陷在她的眼中。为此胭蓉时常对着镜子看镜中的自己,同样是来自异域之人,同样是碧绿色的眼睛,不知道笙歌姑娘是不是也会和她一样想要离开这条街。但是胭蓉也知道,和自己这种容貌和舞姿都平庸的舞姬不同,笙歌姑娘想要离开这里堪比登天。
今天胭蓉也依旧趴在二楼的围栏上看向街上来寻欢作乐的人群。这是她无聊之时养成的习惯。看着街上或兴奋或沮丧,或面容狰狞或容貌出众的人,胭蓉脑海里幻想着一个又一个或悲伤或欢乐的关于爱恨情仇的故事。
她的目光忽然被一个人吸引了。这是个身穿一身红衣的男人,男人背后背着一把刀,这是一个刀客。胭蓉这样想。
刀客似乎察觉到了胭蓉的注视,抬起头看向胭蓉,然后他走向胭蓉所在的这所舞坊。
胭蓉被刀客注视,她感觉到了心跳加,当她看到刀客走向她所在的这所舞坊的时候胭蓉内心忐忑,这个男人是来找她的么。
在这个瞬间,心中一种名为爱恋的情愫悄然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