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总算是平安度过了。
齐嬷嬷给柳雅晴擦了几遍额上的汗,才又命人打了热水进来,见柳雅晴脸色稍稍好了一些,才轻声道:“主子也算是因祸得福,这样发一发汗,这病好得也会快些。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将陛下引了过来的。”
柳雅晴咬紧了牙关,好一会儿,才应道:“除了楚昭阳,还能有谁?这行宫之中,最恨不得除掉我的,便是她了。她定是记恨着我此前指使红珠勾引太子那件事,她将太子护得跟什么一样,自是容不得我打太子的主意。”
齐嬷嬷闻言,眉头微微一蹙,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若是昭阳公主,昭阳公主的心智,却实在是有些厉害,咱们不可不防。”
柳雅晴点了点头:“的确是我太过小看了她,我总以为她不过十多岁的一个小丫头,从小在宫中长大,被皇后处处护着,怕是没什么真本事。如今想想,此前红珠那件事情,只怕根本就是楚昭阳设下的局。”
柳雅晴越说越觉着心头火窜得厉害:“我当时得意因为红珠惹得楚昭阳和太子生了罅隙,如今想想,太子和楚昭阳的关系极好,怎么可能就因为一个宫女就闹翻的?恐怕是楚昭阳为了迷惑我的眼睛,而后守株待兔,就等着红珠有所动作。还有那媚药之事,我放在香囊中的东西,那狗怎么会平白无故地缠上我,十有八九也是楚昭阳动了手脚。”
齐嬷嬷闻言,倒是有些诧异:“那昭阳公主,果真这样厉害?”
“可不是么?厉害着呢。我至始至终都不明白,红珠怎么可能招供出我来?红珠与我一同接受教导,自是知道,若是背叛,迟早也不过是死路一条,且还会连累她在意之人。若是她咬死不承认,又或者,一个人背下罪名,至少可以护得在意的人周全。”柳雅晴眼中满是疑惑不解,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许久,始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此前发生的事情齐嬷嬷自也都知晓,只是并未多想,如今听柳雅晴这样一说,亦是拧起了眉头,半晌,才猛地回过神来:“奴婢大概知晓,究竟是为何了。”
柳雅晴转过头望向齐嬷嬷:“嬷嬷觉着,是什么原因?”
“奴婢猜想,不一定是红珠背叛了主子……”
齐嬷嬷说道,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柳雅晴打断了。
“若非她背叛了我,为何呈给陛下的口供那样详细,连我与她之前商议的话都一清二楚,几乎是一字不落。”柳雅晴一想起那日在江山殿的情形,仍旧觉着心中满是恨意。
齐嬷嬷眯了眯眼:“还有一种可能,有人一直在盯着主子,也或者是一直在盯着红珠。因而那日红珠与主子的话,被偷听了去。在红珠出事之后,那人就将红珠与主子的对话写在了供词之上,递呈给了陛下。”
柳雅晴眼中闪过一抹惊色,将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愈发地觉着齐嬷嬷所言极有可能,只咬紧了牙关,冷哼了一声道:“楚昭阳,是她,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