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昭阳便转身离开了御花园,径直回了公主府。
姒儿扶着昭阳在美人榻上坐了下来,便下去准备晚膳去了,昭阳躺在软榻之上,想着母后的模样,心中隐隐约约有些难受。
昭阳咬着唇轻叹了口气,自打她有孕以来,这脾气倒是越来越不受她控制了。
先前听母后说,父皇竟然在初一去了育德殿,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将父皇的心挖出来,瞧瞧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以为,经由此前那些事情,父皇对太后,对楚临沐,对德妃,对他们的心思早已经心知肚明。
不过,父皇既然在让苏远之查探那鼠患之事,便定然对太后和楚临沐有疑心的。
莫非,这德妃复宠,是父皇刻意安排的一出戏?
昭阳咬了咬唇,按捺下心中愈发烦躁的心情。
外面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匆忙,昭阳蹙着眉头抬起眼来,便瞧见姒儿快步走了进来。
“公主,沧蓝姐姐那边有信儿传过来了。”
昭阳一怔:“是出了什么事吗?”
姒儿摇了摇头:“前段时日公主不是让沧蓝姐姐派几个乞丐盯着那李公公在宫外安置的那小院子吗?”
昭阳颔首,望着姒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沧蓝姐姐说,近几日来,那小院子中暗潮汹涌,太后暗中派了人护着那院子,只是前几日夜里,那院子都不得安宁,似乎是有人要刺杀那李公公。”姒儿应着。
昭阳蹙了蹙眉,那李公公不过是皇祖母身边的一个总管太监而已,为何皇祖母竟会想方设法地派人护着?又为何竟会有人刺杀?
且那李公公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吗?刺杀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又有什么意思?又是谁派人刺杀的?
昭阳咬了咬唇,第一反应,却是苏远之。
父皇下令让苏远之查探福寿宫的鼠患之事,莫非苏远之怀疑那李公公知晓其中内幕?
昭阳的心思转了好几转,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些刺客行刺成功了吗?”昭阳问着。
姒儿摇了摇头:“沧蓝姐姐得到的消息,刺客并未行刺成功,不过昨儿个夜里,那小院倒是十分安静,刺客也没有再来,兴许是放弃了吧?”
昭阳听姒儿这样一说,便下意识地觉着,恐怕她的猜想错了,应当不是苏远之派去的人。苏远之想要做的事情,还从未有失手的时候。
更遑论连续行刺了好几天都没有得手,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事情似乎愈发地扑朔迷离了,昭阳眯了眯眼,只觉着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在脑海之中缠缠绕绕的,太后、德妃、楚临沐,还有那李公公。
她隐隐约约觉着,这些事情的背后,藏着一个惊天的阴谋,只是她如今却陷入这迷局之中,丝毫理不出任何头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