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魔鬼。

魔鬼最大的特点不是他的凶残与威能，而是他……了解人心。

温水煮青蛙，真的不好用，青蛙会在水温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跳出来，真的被煮死那个绝对是白痴蛙。但温水真的可以煮人！

人性就是这样。

一步一步。

每一次细小的让步，每一次因为欲望细小的妥协，最终……会让她们到达一个自己从不敢想象的地步。

就像现在，曾经那个仅仅因为陆羽的目光而不敢如厕，甚至想要以死明志的女子，竟然主动脱得光光的，将自己全身的衣服，甚至是最为羞耻的内衣也让陆羽来清洗。

潜移默化，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陆羽便让人做到这种境地。

而这种改变是‘网状’的。

陆羽对面的监牢得到了这些好处，她们干干净净的，没有损失的，一个个梳理着头发，光鲜亮丽的展示给陆羽隔壁监牢的女人们看……一时间，她们都有些自惭形秽，忍不住低头在自己的身上嗅了嗅，一脸的羡慕与尴尬。

当然，她们马上就喊了起来，也想得到那汗巾，也想洗个衣服。

陆羽原本可以将汗巾直接交给隔壁，但他没有这样做。

而是将汗巾扔给了对面，再由对面扔到自己的隔壁……

这仿佛繁琐。

但正是这一步，奠定了陆羽在天牢女监中的王者地位！

而且明明陆羽可以让很多人干净起来，但他却只进行到下一个监牢，就结束了热汗巾的供应。

“气味好闻一些了呐。”

陆羽躺在小阮怀中悠闲的说着。

小阮轻笑道：“气氛……也正常了一些了呐。”

什么叫正常的气氛？

对于小阮而言，当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已陆羽为中心的时候，气氛便好了。

……

夜幕降临，囚室中渐渐安静，人们步入梦乡。

那几个清洗干净的，仿佛在今天能够睡个好觉，难得的好觉。

却正在这时，又有人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依旧是那名宫女。

款款而来，站到陆羽囚室的面前。

“我去！你又来了？都说了六道天书肯定不在我手中了，我也就是听说过名字罢了，曾经倒是捡到过几页东西，但早就被偷走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还不让睡觉了是不是？！”

宫女眨了眨眼睛，让自己心中的怒气平复一下，随后很突兀的指着身后的囚牢说道：“你知道她们是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的吗？”

陆羽摆手道：“不想知道。”

宫女道：“是不想，还是不敢？”

陆羽苦笑道：“有些不敢吧，因为我真的想睡觉。”

“那我就告诉你吧。”宫女仿佛就是要跟陆羽对着干：“她们是一个大户家的侍女，其中两个是家主的小妾。在过年的时候，她们几个在年夜饭中下毒，毒死了包括家主在内，那个大家族的所有人，整整一百七十五口性命，其中不乏老人孩子，尤其平日里跟她们情同姐妹的侍女丫鬟，不但中毒，还被她们亲手砍死。其实当捕快赶到的时候，那个家族里面已经没有几个完整的尸首了，甚至有一个不足周岁的娃娃，被砍成了三段，头脚距离十数丈，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拼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