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梦从始至终不知道陆羽在干什么，情绪更是起起落落，让她也感觉很疲惫，听到陆羽的吩咐，便没有多想，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简单的整理一下衣服，任由大片美好露在外面，仿佛面对着陆羽，她不需要太过在意。

陆羽深吸一口气说道："天门宗如此强调弟子，甚至互相争抢，都想要资质绝佳的弟子，我知道，他们要的不是我，而是小阮，若我是一名修为高深的人，又想要流传衣钵的话，我也会选择小阮，即便不了解她。可是……这天门宗并非都抱着这种想法，他们不是要传承，仅仅要一个……可以比试的工具而已，就像是斗鸡，并没有应有的师徒情谊。所以……我想的可能更深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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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梦愣了一下，好奇问道："什么更深远一些？贵客想到了什么？”

陆羽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在小阮的怀中如同梦呓般说着："我在想，一方只图比试，一方只图奖赏，师徒之间毫无真情实感，若是……很长时间这个样子，那么等那些徒弟们长大成人，拥有最高的修为，又有谁能保证他们的品行？现在看来，天门宗的宗主好像是没有实权，算是一个傀儡，仿佛所有的宗主都是这个样子，那么……换一个思路，若你我这样有野心的人当上了宗主，我们是否会想办法将所有权利拢在自己手中？而那些没有品行的弟子，当他们长大成人，也就是现在的天门宗的主力，或者说……现在天门宗的人都是那样冷血一般的一步步走过来的，他们对权利的欲望将会更大！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就是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去抢夺宗主之位，然后再进行集权呐？很奇怪，不是吗？而他们拼斗，不管曾经追求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我只知道现如今这次，就想要一个女人，一个……嗯……奇怪的女人。这件事不是更加奇怪吗？”

九梦一惊，赶忙低下头去，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陆羽冷笑一声道："不知道？真要是不知道的话……你为何之前帮你姐姐说话？”

"什么？”

九梦猛然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陆羽，表情十分的无辜，甚至有些委屈。

陆羽看不到她的脸的，也没打算睁开眼睛，冷声说道："你姐姐，不像你。她太单纯，这是好听的说法，说难听点，就是不懂人情世故。她想要我成为她的徒弟，成为她的工具，却高高在上，第一时间让我厌恶。你却不同。表面上你说出实情，仿佛是在挤兑她，仿佛是要看她的笑话，但实际上却直接拉近了我与你姐姐的关系，让我心中厌恶也消失不见，让这件事成为一个生意，一种买卖，大家各取所需的直白。于是，你姐姐的目的就最终达到了。达到了就是好的，过程……其实并非那么重要，这才是成年人的思考方式。所以你帮了自己的姐姐，你认为这件事很有必要，即便之前被我百般羞辱，无礼要求，你也都忍下来了，甚至已经做好了要给我侍寝的打算了吧？说到这里，你也真的很会演戏呐。”

九梦安静的等他说完，然后，并没有反驳，而是淡然一笑，叹息道："她是我姐姐，但更像是一个孩子呐，需要人照顾的……”

陆羽这才睁开眼睛，疲惫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闭上。

小阮将他翻了个身，让他的头脸陷入自己的胸膛柔软之中。

陆羽嗯了一声，又是好一会，仿佛才攒了一些气力，轻声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九梦叹了口气道："你就这么想要知道天门宗的事吗？其实……早晚你会知道的，早知道……不如晚知道。”

"哈，"陆羽笑道："早知道不如晚知道……无知的活着才最快乐，就像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世界真实的样子，所以我们才快乐，若是知道了……那将会经历怎样一个痛苦而操劳的童年？你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但我不喜欢，我就是喜欢什么事情都先知道，因为……我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真正改变不了的事，即便……是看似定局的生死。”

陆羽说到这里的时候，伸手，更加用力的抱着小阮。

生死也非定局，这是只有他们两个，才有资本说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