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窑厂时,门口正在燃放擦炮的那个孩子,比之前见到时要略长高了些许,让我又想起了那个憨厚的老村长。
车子渐行渐缓,绕过门口的大池塘,齐太岁直接将车子开到了门口,原本盘腿坐在二楼吃草的懒牛闻讯跑了下来。
我跟齐太岁双双下车,懒牛居然像条狗一样,对着齐太岁一阵亲热,有趣的儿的是,再次见到懒牛,它并没有像之前对我那么敌意,朝我象征性的牟了两声,齐太岁拍了拍它的头,它乖巧的转身回到了屋子后面,上了楼。
棺材楼外晒着腊肉,门前帖子白色对联,我心里一沉,难不成他家那老头死了?
念头刚刚生出,原本虚掩着的门从里面推开,老者齐太真杵着拐棍从里面走出来,朝我微微一笑道:稀客啊,贵人来了。
我头皮一麻,这老头这次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原本对准不理会他的我,只好尴尬的朝他笑了笑,喊了声老爷子。
齐太岁对着齐太真道:老哥,麻烦晚上多准备点饭菜。
齐太真微笑着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说完就颤颤巍巍的朝厨房走去。
我瞪大了眼珠子,这两人到底啥关系?这齐太岁也忒懒了点儿吧?居然让这么大年纪的老大爷帮他做饭?
齐太岁根本不在乎我鄙视的眼神,自顾自的走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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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后面进了屋,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进他家的屋,顿感一种难以形容的压抑。
屋里摆设什么的,还是六七十年代的风格,除了供桌上的一部老式收音机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家用电器了。
我在想,这家伙之前那一千万难不成就买了辆奥迪?怎么也舍不得给家里添置些东西?
等我在他家住了好几天以后,我才明白,原来是事出有因。
在堂屋里转了一圈后,齐太岁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撇了我一眼道:渴了自己倒,小爷没伺候人的习惯。
我冷哼了一声,讽刺道:是啊,让那么大年纪的人伺候你,吃的安心吗?
齐太岁轻蔑的哼了一声,似乎懒得跟我争执。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望着一副悠然自得的齐太岁,心里却烦躁不已道:你这屋子我怎么待着这么难受?
齐太岁蔑视的笑了一声道: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嘛,这是棺材楼,你待棺材里舒服?
我恍然大悟,指了指门口道:那外面贴的白对联啥意思?
齐太岁抿了口茶,伸手扒拉了两下鼻梁侧边的黑毛,惬意的道:棺材楼前白对联,不贴白的难道贴红的啊,你小子这星宿开的,把智商都开没了,晚上让懒牛给你开开智得了。
我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怒视着道:你该不会真让我晚上跟那头牛睡吧?
齐太岁轻笑道:怎么着?瞧不上懒牛?我还真告诉你了,你还必须得跟它住一屋,要不然你以为单独靠这棺材楼的道能挡得住七煞星?还得靠懒牛身上的灵气帮你遮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