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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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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松口气同时,又不由自主地长长叹了一声,三爷和吴氏,到底情非得已,还是……打心眼里,她情愿相信三爷和吴氏只是迫不得已,而不是与楚大夫人、阮氏同流合污,唱一出双簧。[四*库*书~小说网siksh]

楚云飞目光屋里扫了一圈,神色缓了许多嗓音也恢复以往平静:“别事不用操心,咱们要带走东西也不多,一会子给母亲说一声,让莲月、莲蓉把库房东西也整顿整顿。”

明玉皆点头应下,楚云飞这才大步流星走了。

明玉慢慢坐下来,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目光屋里缓缓移动。虽然这里住时间不长,到底也有大半年,这屋里一切她都已熟悉。说不上舍不得,但多少有些怅然。

半晌,她抬头朝春蕊道:“你也先下去吃饭,一会子过来帮忙。”

春蕊也被刚才情形吓着了,这会子才回过神来,听明玉这样说,略琢磨心里便是一喜,忙福福身告退。

周嬷嬷心里盘算了半晌,道:“就算东西不多,半天也是搬不完,再说,东西都搬去别院好么?”

他们是要去京都,也晓得楚云飞、秦氏、明玉都打算搬去南京,可王福才走没两天,南京那边也没打点好。别院离城里远了些,就算桃花山另一边是军营,可如今那几处庄子连个完全叫人信任人也没有。明玉值钱东西不多,秦氏库房却不少呢。

只是,楚云飞能这样说,必然心里也有了周全打算,明玉道:“照着爷说做就成,一会子吃了午饭,你们就回来收拾。”

就算楚云飞还没想好,明玉心里也已有了主意。不等周嬷嬷说话,起身朝内室去。五奶奶见她进来,从坐处站起身来,跟他身边香桃,一脸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五奶奶内室,外面发生事儿也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子满腹疑惑,问道:“怎么要搬出去?”

明玉淡淡笑道:“我婆婆和相公原是借住这里。”

五奶奶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关于楚云飞身份,也委实没什么好隐瞒,明玉道:“公公与大老爷、二老爷原是堂兄弟。”

五奶奶明白过来,可就算是堂兄弟,分了家,像这样大家族世世代代住一起也不是没有。就好比陈家,也是分了家,搬去苏州堂叔老爷一家,淮安老房子仍旧还,堂叔老爷也是近些年才搬去苏州。终究是别人家家事,别也不好打听,点着头道:“原来如此。”

说着神色就恢复平常,只当没发生什么事儿,朝明玉道:“咱们先去园子里,没得那边见咱们这些时候没回去,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楚家人是没什么可隐瞒,到底还有个胡夫人,要是晓得嫂子弟妹跟前跪下事,不止让明玉陷于不义,显得拿大没教养。

明玉感激五奶奶好意,歉然道:“让五嫂也不能好好吃饭,实对不住。”

五奶奶摇头道:“说这些做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经,我说句拿大话,搬出去过自己小日子,反而比挤一处好许多。何况,你们原是借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两人回到园子里,小黄氏忙叫丫头们将冷掉热菜拿去厨房热一热,又为之前丫头失手打翻茶碗事万般致歉,五奶奶只说不碍事。

主桌楚二夫人等人已吃得差不多,大菜都撤了下去上了汤,又另上了下酒菜,一边吃酒一边听戏,间或对戏文闲聊几句。胡夫人许是多吃了几杯,已上了脸,看起来十分高兴样子。

小黄氏请五奶奶坐下,略问了一句:“怎么去了这许多时候?夫人问了两回呢!”

五奶奶笑道:“屋里多坐了一会子。”

小黄氏也不再继续追问,等丫头另上了菜,就热情地招呼五奶奶。

周嬷嬷等人回来略吃一些便寻了莲月、莲蓉去收拾东西,虽然大部分东西之前就已经拾掇出来,剩下装箱打包事也不算少。还有,这边这么大动静,楚大夫人那头应该第一时间就能得到消息。

明玉想过去瞧瞧,偏偏这里又走不开,正不晓得该寻什么样借口,就听到五奶奶十分担忧地道:“十三妹妹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小黄氏闻言也将目光落到明玉身上,端详着道:“到底才病一场,要不回去歇歇吧?我这里陪陈五奶奶。”

小黄氏应该也晓得了吧。能走开自然再好不过,明玉起身告罪,小黄氏连声道:“去吧,夫人哪里我去说一声就成,你看起虽没大嫂那样厉害,终究比不得从前。”

“如此,就谢谢二嫂了。”明玉福福身,让落英陪着回屋里去。

周嬷嬷已领着香桃等去秦氏库房抬了几顶大箱子来,清理干净,由莲月看着账册,一样一样整齐地放进去。

“爷刚才使人来说,大件家什就不必带走了,其他平常之物也不必。夫人屋里素来简朴,没多少东西要搬,倒是夫人库房。只怕今儿是搬不完。”

明玉听了点点头,问道:“大伯母、大嫂那边可有人来?”

周嬷嬷摇头:“没有人来。”

又道:“幸而一个月前咱们要去别院小住时,二夫人打发了人过来帮忙,许多东西都清点拾掇好了。”

算上周嬷嬷她们,还有留下来看屋子人,但还是少了些。明玉想了想吩咐落英:“去外面找爷,就说这头预备差不多了。”

落英点点头便去了,周嬷嬷微微蹙眉,明玉叫了莲月、莲蓉一声:“这里先不管,去把夫人库房东西整理出来吧。”

秦氏库房钥匙总共三把,上回秦氏带明玉去了一回后,便给了明玉一把,秦氏自个儿有一把,另一把之前莲月身上,后来莲月到了明玉屋里,钥匙就交给了莲蓉。

莲蓉闻言,就拿出钥匙来,先和香桃她们去了,明玉吩咐菊香找了一件旧衣裳换上,留下菊香、春蕊、惠香三个这里整理,便也去了秦氏库房。

秦氏库房这些东西,几乎都是当年从南京带来,有些是她陪嫁,还有一大部分是当年公公留下东西。其中古董瓷器一类不少,只因秦氏守寡,出门走动机会几乎没有,礼尚往来也不多,因此大多早已封箱,摆外头,就直接用库房中遮盖灰尘棉布包裹起来。

预备了笔墨,每一箱装了什么东西便都记下来,一式两份,一份放箱子里,另一份收起来,便于以后核对,之后才封箱。

大件没法子装箱,也只得用棉布直接包裹,避免搬动时损坏。

莲蓉和莲月都帮过秦氏打理库房,周嬷嬷做这些事也拿手,人手虽不多,倒有条不紊。楚云飞从外面进来时,已装了两大箱子。明玉一手持本子,一手持笔,正装第三箱。见楚云飞进来,就指着南墙下堆放东西道:“这些都弄好了,直接抬出去便是。”

楚云飞点了点头,身后跟着两个身强力壮,一看便知并非普通人,且还有些面熟。明玉微微有些吃惊,那两人已拱手行了个礼,十分洒脱样子。明玉忙还了一礼,晓得上次搬去别院时,这些人也来了,他们是随着楚云飞一块参加武举,江大人部下!

且这些人力气也委实大狠,因怕弄坏了箱子里东西,故而两人合力抬起,走起路来捷如飞,就好像抬着根本不是沉甸甸装满东西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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