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小孩子家家说话不算数!”胡太医赶紧骂道:“别总是将死啊死挂嘴边,我老人家不爱听。”
见他气得脸都涨红了,温良心中感到温暖又窝心,柔声应了声好。
胡太医又骂了一阵,终究忍不住难过道:“你虽然不是我亲孙子,但也是我看着长大,你……你为何选择这条路?京里多少姑娘都等着嫁你,为何你却轻率地选一个不能生?我还想看着你孩子出生给他戴上长命锁呢……你这臭小子,几时才能不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为你担心?你、你从到大做浑事那么多,可知道我们听到外头传言说你做了荒唐事时,心里有多焦急紧张……”
看老人家眼眶发红模样,温良心里也不好受,由着老人家絮絮叨叨地骂过瘾后,温良方说道:“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可是我不后悔自己选择!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这般让我感到活人了。”
胡太医背着他专心抓药,没有回头看他,不过动作慢了很多,想听听他解释。有些事情既已成事实,不是骂了就能解决,到底不是自己亲孙子,就算再气急败坏,他也无法真狠心逼他做什么。
“……她虽是个仆人,但是个运气好得让人羡慕姑娘,她对肃王妃说当时是自己不小心绊住脚才替我挡了一刀,但我知道那时她真是自己跑过来。胡爷爷,这个世界上除了娘亲和二哥,再也没有谁能为我做到这程度,我心中感激,也想……娶她,让她做我妻。和她一起,我很活,她牵挂让我很开心。胡爷爷,她真是个好姑娘,我不后悔自己选择。”
听到他辩护话,胡太医便知道他执拗劲儿犯了。这孩子别看他潇洒随意,做什么都当好玩,其实骨子里也有某种坚持执拗。估计若不是那姑娘真舍命为他挡一刀,还感动不了他,让他一时做出冲动事情。而他们也是因为花了十几年时间关心,才能这般走进他心里,成为他心中重要亲人。而镇国公明明是他亲生父亲,却因为一时决定,成为他心里一辈子疙瘩,这孩子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某些之面来说,这孩子执拗得让人无奈。
“既使没有后代,会被世人嘲笑?”
“没关系,温家人很多,我若想要孩子,可以族里抱一个过来当自己孩子教养,相信并不会比自己骨血差。”
“难道你不想要镇国公府了?”
“胡爷爷,这么多年来见过我对那个位置看重?它再怎么吸引人也没有我娘和二哥重要。若是二哥话,我倒是会考虑下,帮我二哥守住它。”
听了他话,胡太医长长叹了口气,可是如何也忍不住心中气,又骂道:“我说不过你!不过你那媳妇儿也真是,既然知道自己情况,为了不耽搁你,应该拒绝了你提亲方是好姑娘!”
这是迁怒来了么?
温良笑了笑,心平气和地说道:“她当初确实拒绝了,根本不想嫁我!”
“那……”胡太医诧异地看他。
“是我算计了她,逼得她不得不嫁。”温良笑得十分纯良无害。
“……”
胡太医已经连骂人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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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翠姑娘正同胡夫人说着话,便见到丈夫和胡太医回来,胡太医绷着脸面色不善,而自家夫君苦着脸,手上拎着几个药包。
胡太医走过来,朝如翠姑娘哼了一声。
如翠姑娘可无辜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也不是什么小媳妇儿,被人迁怒就得受着,反而有些不解地问道:“胡爷爷,您生病了么?是不是鼻子不舒服?”
胡太医脸色差了,这话简直引暴了他心中怒气,板着脸瞪着她道:“没有事,别随便揣摩!想让我老人家生病,你这丫头真不孝顺!”
如翠姑娘感觉自己冤枉了,赶紧回道:“胡爷爷息怒!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因为孝顺才会关心地问你嘛?若我不孝顺,我才懒得问一句呢。胡爷爷别气,我没有别意思,只是觉得奇怪,你好像很生气呢?莫不是夫君惹您生气了?”
“……”
听着两人没营养话,胡老夫人目光望向温良,温良回了个无奈苦笑。
所以说,老人家有时候真像个孩子一样蛮不讲理,理智上能接受事情感情上却不能接受,于是这是找不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