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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麦当肯听到贝洛瓦尔的发言，说不定连他都会尴了个尬。

这……您是不是把我这姓麦名当肯的，跟某些效忠了两千年的忠犬混在一块了？

大魔导师真是被老泰子坑惨了，莫名其妙地被塞了几个王家法师出身的炮灰大巫妖，就要死守洛丹伦城。什么都没交代下来。

他甚至连麦当肯上次已经炮轰过洛丹伦城都不知道，本能地以为出于对王都的尊敬，麦当肯会被迫一开场就派出大量步兵跟天灾军团打巷战。

哪想到，卖狗贼对洛丹伦王室，真心一点忠诚都木有，上来就是重炮洗地。

什么保护全城的广域魔法阵，这玩意早就废了。

洛丹伦城墙也就当年加固时王室舍得下血本，给城墙上了一些魔法符文，增加魔抗。

本质上，这些城墙还是老式的夯土墙，对抗普通的投石机还不错，面对斯坦索姆领的重炮就力不从心了。

155mm的仿制M59火炮，一炮下去，一栋房子就没了。

看着自己提前布置，塞进王宫西北角一栋房子里的骷髅兵和僵尸，跟房子一道被夷为平地，贝洛瓦尔就有种哗了狗的感觉。

这已经不是陪葬与否的问题，对方压根就没在意洛丹伦城任何建筑的完好，瞄都不瞄，就是狂轰乱炸。

精灵和人类的思维模式差距，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换成是贝洛瓦尔，打死他都不忍心摧毁自家的建筑，银月城每一栋建筑，都是精灵工匠的艺术结晶。

他可舍不得。

对面呢？

四位数的火炮依次排开，轰下来的炮弹像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从靠近城门的民宅，到娱乐区的角斗场，到核心区的各个贵族府邸，再到曾经美轮美奂的王宫，没有什么可以逃脱火炮的无情打击。

数不清的建筑碎片如狂风中被吹飞的碎屑，爆散得满天满地都是。

在整个东部王国大陆，被誉为人类第一美丽城市的洛丹伦，就这样的硝烟中渐渐崩塌。

高耸入云的圆顶高塔，洁白无暇的沿街墙体，雄伟壮观的大角斗场，见证了洛丹伦王国两千多年辉煌的一切，正在趋于湮灭。

城外，听着隆隆的炮声，老莫格莱尼无声无息地躺下了热泪。

他曾表示过，愿意为洛丹伦而死。

他手下大半支军团发出了同样的誓言表达其心愿。

麦当肯说服了他们。

“我们心中的洛丹伦宛如一座美丽的高塔！它是人类辉煌的丰碑！我明白你们守护国家、守护人民的信念，但请记住——讴歌这座丰碑的不是逝去的死者，而是继承洛丹伦衣钵、继续繁衍生息的我们。所以……”

“人在塔在！”

“没必要为了一座被死亡玷污的废墟，浪费洛丹伦将士宝贵的生命！”

“城市没了，我们可以再建一座更棒的。”

“这是我，也是数百万洛丹伦人，乃至整个联盟的共同心愿。”

看着这座在炮火中渐渐减少高度的雄城，洛丹伦人仿佛看到一艘过去的腐朽大船正在沉没。

以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为首的老洛丹伦人，默默地敬礼——联盟的军礼！

这是他们对开创了联盟的泰瑞纳斯的送别！

有些人或许还‘活着’，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