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玉君咬了咬牙,“我看的出来你和那些人不一样,所以,就把你叫来聊聊天,甚至哪怕你今晚不过来我也无所谓,你要的东西我都会帮你送到深圳的,反正这渠道是我的,想送什么就送什么,但是说实话,甚至我都没想到你回来,因为在很多人眼中,我现在的事业和地位,都是睡上去的,我是个无耻的女人,我一无所有,只剩下钱了……”
“你只是为了得到你想要的,这无可厚非。”我说了一句宽慰她的话。
她却笑的更凶了,一瓶酒,很快由我们两人喝完,她说,“我永远都相信直觉,一木,今晚留下来陪姐吧。”
我明白了,王玉君她不是如狼似虎的女人,她只是独处久了,变得害怕寂寞,恐惧孤独。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她就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了我的嘴唇,“不要着急拒绝,或许你可以陪我说说话聊聊天。”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愿意听?”我问,“如果我说拒绝,你会把货运单撤销吗?”
她摇摇头说不会,又说,“你把姐当什么人了。”
喝完了酒,她又开始抽烟,青色的烟雾缭绕,眼睛有些朦胧,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被她如此莫名其妙的信任着。
一个坐拥千万级财产的女王,我真的觉得,这不该是我应有的待遇,更何况此时此刻,杀人的戾气和欲望,早已占据了我的内心,无论是因为程源,还是因为王玉君,我想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愿意这样,她们只是有权人的奴隶和玩物。
她熄灭了烟,对我说,你可能永远不会和我感同身受,所以永远不能懂一个女人,晚上回家,面对的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墙壁和刺骨的被窝是什么感觉,我甚至一到天黑的时候就害怕,有的时候,想方设法的找借口不回家……
王玉君又告诉我说,我宁可在公司里待到没有人了,才最后一个离去。因为我知道,家里是空的,就算我坐上一个晚上,也没有人会过来和我说一句话!晚上的时候,我坐在这里,就觉得全身冰凉!那种凉,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是从骨子里出来的!
我会拼命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把电视机,音响,全部都打开!开一个晚上!每个房间!然后我就坐在沙上等……”
她忽然苦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低声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等什么。”
“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我?跟我一个见面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人说这么多,如果我别有用心,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你的形象就没了。”我再次开口。
王玉君说,“因为直觉,所以相信。”
后来再次苦笑一声,“或许你的确只是为了这张货运单,但是,请允许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次,范一木,留下来吧,哪怕只是陪我聊天,可以吗?”
此刻,她不再是霸道的女王,甚至,让人陪她聊聊天已经是奢侈,她用的语气,是请求。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王玉君吓了一跳,显然,通过她刚才的描述,这小屋绝对不会来人,我赶紧站起来,我猜,一定是零。
打开门,果然是她。
出了门,零紧张的喘着粗气说,“木哥,程源死了。”
“什么!?”听到这话,我的戾气瞬间被激发了出来!拳头下意识的握上了,“你怎么知道?”
“刚才在楼下等,我怕程源心里受打击挺不过去,给她打了送她回家时候特意留的手机号,但是,一直都没人接,我感觉不对,又开车去了一趟,她吃了安眠药,睡得很安详,留了个字条,是给你的。”
说完,零把纸条递给我,上面写着,“我不傻,我很光荣。”
我一使劲儿,纸条瞬间被撕裂。
这时候,王玉君出来了,满脸歉意,她以为,是我女朋友找来了。
而后,笑着跟零道歉,说,“不好意思姑娘,我只是叫一木陪我聊聊天,没别的意思。”
零被搞的莫名其妙,只能笑着点了点头。
但是,我眼中全然不顾及这些。
我说,“玉君姐,能不能,把今天晚上参加晚宴的成员名单,家庭地址,全部给我整理一份。”
王玉君楞了一下,点头说行,别的没有,这些管员的资料她很相信,因为做企业,随时用得上,可能这些人,都玷污过玉君姐吧,所以,整理名单的时候,玉君姐的手指都是抖的。
十分钟之后,我手中拿着打印的一张纸,一共十六个人,详细到家庭地址,电话号码。
“你要去干什么?”王玉君问我。
“拜访。”我笑着转头,“玉君姐,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陪你一晚,说到做到,只是今晚不行……”
言罢,我走,零紧跟其后。
车上,我拿出鹰爪在袖口上擦了擦,此时正是晚上十一点半,月黑风高。
气氛有些紧张,零说,“第一个就是姓黄的杂种!”
“反正今晚,十六个谁都别想跑,一个一个来……”
我觉得我是真的变了,变得浑身充满戾气,变得邪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