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抬头看马统苦巴巴的样子,一巴掌拍过去:“干什么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走了。”
马统这才咧着嘴笑了,点头哈腰的跟在马文才后面说道:“唉,公子。祝英台他们一个个不识好歹,您要是不喜欢,一个拳头过去保准打得他们哭爹娇娘,看他们谁还敢跟您作对。”
马文才冷然说道:“你知道什么。这尼山书院我就看着祝英台顺眼点,我就不信了,我堂堂马文才还比不过他一个小小的梁山伯!”
马文才对祝英台的注意还是因为好胜心太强,他自觉比梁山伯优秀,偏偏祝英台看重梁山伯却对他敬而远之,甚至排斥。心里头不服气,自然想扭转祝英台对他和梁山伯的看法。
授琴课安排在郊外,有空旷的场地安排好所有学生的琴桌琴凳,每个人席地而坐,面前摆放着一把七弦琴。坐在首位的王兰正将某些知名琴曲的典故向众人娓娓道来,而后抬手示范。
琴声悠扬,整个场面都是安静的。流光倾泻中,风吹动落地的叶子发出飒飒的响声,伴着安静的琴声,姚珊语微微闭了眼睛。
古琴同古筝不同,古琴太安静了,音调并不华丽,心不静的人弹不来古琴,心中没有大境界的人也无法令古琴吸引人。
王兰穿着优雅的仕女服,两缕头发垂在肩前头。她的头微微低垂,下巴显得小巧莹白。琴弦因手指的波动发出悠扬而空灵的声响,这声响敲打着人心,穿过耳膜却奇异地安抚了人心。
有蝴蝶从王兰肩头飞过,她的眼睛微微眯着,姿态如行云流水。背后的草木做背景,蝴蝶翩翩起舞,琴声悠扬。这场景唯美至极。
“真漂亮!”姚珊语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王兰,她最喜欢这种才貌双全性格又温柔的女孩子了,唉,要是梁山伯真能跟王兰成其好事,两个人夫唱妇随不失为美满的好日子。
琴声一落,万籁寂静。
过了片刻王兰才抬头微微一笑,道:“现在你们开始试着弹音,熟悉一下基本的音律基调。”
姚珊语捋了捋记忆中祝英台对于琴的知识,这才找到一点熟悉感。手指放在琴弦上,姚珊语深吸一口气,波动起来。
整个场面被一阵杂乱的琴音缠绕着,午后的阳光照在所有人脸上,梁山伯看着姚珊语认真的样子,随之一笑。两个人把对方的错处一一指出来,边说边笑,这堂课上的很有意思。
等课散了,姚珊语抱了琴跟梁山伯一块回去,走到宿舍两人才分开。
马文才提早来了,看到姚珊语笑意盎然,冷哼一声道:“上虞祝家可是大族,你跟梁山伯来往,就不怕折了你家的名声?”
姚珊语将琴放好,道:“要是因为我交了个待人至诚的朋友就影响祝家的名声,你也太高看我了。”
马文才忍不住起身走到她面前,问道:“梁山伯哪里比我好,你宁愿跟他做朋友,也不愿与我相交?”
姚珊语好笑道:“他不比你好,我也没说不跟你交好。可是跟你交好不代表我没有其他朋友。马文才,你不觉得你的相处方式太诡异了吗?尼山书院其他的人虽然怕你,可是他们心里不服你,你这样搞得自己孤身一人有什么好的?”
马文才傲然说道:“我马文才不需要他们心里服气,整个尼山书院,也就你祝英台算个人物。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你却不愿意。”
姚珊语道:“你看,就你这个说话的语气,好像施舍一样。朋友之间是平等的,而不是有高低贵贱之分。或许我这话在你看来不切实际,可我就是这样想的。哎,马文才,你什么时候这么看得起我了?我不觉得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另眼相待啊。”
马文才这态度令姚珊语摸不透,顶多是上一次骑射课王蓝田暗地里对马文才下黑手,祝英台救了他一次。后头姚珊语过来也没见他对自己多亲热,怎么现在赤果果的就说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不能隔这么多天,再来写都没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