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男人,不,一个小男人加上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合力欺负老年人,算什么好汉的行径?要是传出去,世人会不会耻笑度妖域以强凌弱?”
什么?你说他是老年人?”害怕玄机出言不逊生事端,天瞳连忙使了眼色,抢先接过话来。
出门前有所交代,一切由天瞳做主。所以玄机心情不好,脸色尤其不佳。
看见两个少年一脸迷茫,少女一字一顿:“他就是一个又老、又病又没有同情心的老男人!”
“我说姑娘,说他有病我还相信,说他老了……”
“赶快给他松绑,老人家可架不住折磨。”少女似笑非笑地瞟一眼乔蒙尘,转瞬又冷脸对云魁人发号施令。
“够了,以为自己是谁?!”
“知道大小姐我是谁吗?”
玄机冷哼一声,不理睬。天瞳果然惯于见风使舵,连忙接过话头:“这还用问吗?如此尊贵的气场,想必是应天城的某位高人大驾光临。”
“哼,你倒横竖不得罪人!绣袍上两朵麟云的标志,大凡有点见识的,都知道是出自四重天紫云宫。”
虽是庶出,好歹也是陆鬼蓄的亲儿子,玄机再也压制不住火气:“装神弄鬼的妮子,麟云袍好了不起吗?我可听说,就算应天城大户人家的门客丫鬟,也是人人有份的。”
火药味渐浓,幻体少女反而变得平静。她轻摇莲步,游离在娇躯四周的香雾慢慢化淡,显出她那袅袅婷婷的身段来。在香雾遮住的前胸衣襟上,有一朵娇艳欲滴的夏荷。花瓣带羞衬叶含露,更有一泓碧水相伴相生……
旧时,老北京有雅趣的富人,讲究“一日三开箱”——大褂上绣有牡丹,早上花骨朵中午花妍傍晚花谢。为啥?秘密就在于一天之内换了三套衣服。
少女亮出隐于薄雾后的倩影,不外告诉玄机,让他早点闭上狗嘴,反正又没有象牙可以捡来卖。
那么,她想说啥?
齐逼短裙、露背上装之流,在某圈也许只为潜与被潜、勾与被勾造势。而在离天大陆广袤得让人犯糊涂的地盘上,只有血统最为高贵的上界公主一类人物,才可以把音画流动的风景穿在身上、驻于心田。
换句话说,伺候人的,没有资格享受这些,即使他或她或它时常出入于紫云宫,流连在四重天。
翼经:多亏我没看走眼,要不……
翼古:多亏他没看走眼,要不……
翼大开父子:娘的,这就是住在天上的女子?要是能娶来做老婆……可爽死了。
玄机:如果寄风小姐有这么一套衣裙,穿起来不知什么样儿……哎哟,我的脸啊,此仇不报非君子!你这小娘们儿就等着瞧!
天瞳:这姑娘看起来护定这小子了!万一神石要不回来,怎么办?真的撕破脸?对度妖域和应天城恐都不好。
乔蒙尘:咋就从来没见她穿过呢?
……
“石头我可以做主还给你们……不过,首先得把他放了。”少女扬起下巴,口气见软。
谁让你擅自做主的?
乔蒙尘很想表示反对,苦于陷入口鼻的怪异气团还在作怪,只能继续把气撒在双头蛇身上。好端端被纠缠半天,乔大爷很心烦,这回下手带出来吃奶的劲,手指深陷在光焰朦胧的蛇鳞上,竟将两条蛇扼得稍稍松开獠牙相扣的吻部。
嗞嗬嗬,左胳膊上的双头蛇开始撕吧起来。想是双方不顺眼已久,刚才又相互埋怨对方意志力薄弱,所以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咬得亮闪闪的牙齿上,满是亮闪闪光灿灿的鳞片。
这一咬,总要见血的。见血不稀奇,稀奇的是已被度去性命、行尸走肉一般的无魂之蛇,居然重新会流血。
莫不是要复活的信号?
其余四蛇见之欣然,无不群起效尤。接着,乔蒙尘的身体秒变战场,五条已肿胀得碗口粗的无魂之蛇,不断蠕动不断翻滚,根本不顾及主人家的感受,弄得本就很不耐烦的乔蒙尘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