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的瑞气真是满满的正能量,无需调教,竟可以把一个举止无当、顽劣无度的熊孩子,改造成“别人家”的好孩子,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我怕你说。”
扑哧……少女莞尔,素手一扬,隼掠罩听话地飞到她的脖子上,随即化开遮风挡雨的气罩。可能是隼掠罩再易其主,重新形成的气场给疾行的白螣带来些许困扰,它猛地一坠,载着三名分属不同种族的乘客急速下沉。
啊……翼小开初次体验高空骑行,突遭变故,不禁下意识地惊叫一声。好在白螣身大力不亏,很快适应少女和隼掠罩重组的气场,坠下百余公尺后再次找到平衡点,化解了这个小小的危机。
“哈哈哈,臭小子还是心虚得很。”
在少女、翼小开以及白螣以沉默应对的尴尬之中,乔蒙尘翻出项祖虬的遗宝,就势套在自己身上。
半透明的连体服轻似禽羽薄如蝉翼,穿在身上却好似多了一件厚实透气的冲锋衣,几千米高空上的寒意顿时化为乌有。肩上獠气牙留下的旧伤,也因为穿上它之后,变得不那么疼,更让乔蒙尘认定这是一个好宝贝。
幸亏没瞧上绿袍老儿给的草绒被,要不还真是累赘。对了,这件宝贝叫什么啊?总得有个响亮的名字,才对得住一针一线缝制它的人吧?乔蒙尘再次低头端详,希望从中找出秘密。
“是墨卲,”少女早就看出乔蒙尘的疑问,沉默再三,最终对着连体衣上一头驾祥云踏金乌的黑色麒麟说到。
墨邵?那不是赤金的祖父吗?乔蒙尘大吃一惊,半信半疑地褪下衣服,空把一件遮不住肩头的海兽服留在原地。
透过刺眼的阳光,连体服后背正中心,淡黑色的麒麟图案神丰韵朗跃然其上!图案虽说不及巴掌大,但制衣者可谓心灵手巧,传神地留下墨邵的悲喜怒傲。
这么说……乔蒙尘迟疑了,莫非赤金在骗他,伟大的墨邵其实早就驾鹤西归,而它所述说的关于墨邵的种种,竟只是一个美丽的一厢情愿?一个赤裸裸的意淫?
不对?赤金没有无聊到这个地步,一定是慕重樱看走眼了!而且,可能是欺负乔蒙尘没见过墨邵本人。
“慕大小姐,不懂装懂已很不好了,信口胡吹更不符合你的尊贵身份!”
“你……”没想到乔蒙尘会这样看低自己,少女一怒之下,作了以下反击:“真是愚不可及!本小姐有必要说这些来诓骗你?你去应天城访一访,谁人不知墨邵是有周山的守护兽?!请你记住,没有墨邵的存在,就没有有周山的今天……顺便告诉你,本小姐不姓慕,也不叫重樱!慕重樱远在应天城家中治病!而我,只是不忍看着表姐受煎熬,主动给她分担一些苦痛……”
少女说得对,你乔蒙尘算哪根葱?随便编点故事骗你?真的不需要这种无聊的娱乐精神!
前面可能交代过,大凡从尘俗到高贵,妄想出人头地的妖兽们都需要渡劫。
墨邵不是妖兽,它只是妖兽的私生子。因此,也要渡劫。
根据不怎么靠谱的遗传学作不负责任的推断,除非父母双方有一方的基因强悍无比,否则,其所生的后代中,男孩子长得更像母亲,女孩子长得更像父亲。恰好,除了颜色,墨邵长得像他的母亲,一头真正的瑞兽麒麟。
空具其表的墨邵,神识血脉都需要修炼,为渡劫打基础。渡劫是需要代价,有的是割肉,有的则是蜕皮。
还有一处值得指出,血统纯正的麒麟,从来都没有黑色的外表。
综上两点,一看到连体服上的黑麒麟标识,少女随即判定绘的是墨邵。可能拾到墨邵老皮制成此衣的人心怀戚戚,于是有意将主人的形象留下来,以示感恩。
那么,谁才是始作俑者呢?莫非是项祖虬的恩师?那这个恩师又是谁?这件麒麟服有什么更出彩的异能?
一时间,望着墨邵那找不出针脚的图案,乔蒙尘头都想痛了,仍是云里雾里的,不知其所以然。
“我们这是准备上哪儿?”半晌无声,上天后自顾埋头飞行的白螣问到。
是啊,路在何方?先送“表妹”回应天城?还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回独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