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很快回应到。
“营地里有五百多名奴隶,其中一半是会战斗的奴隶,甚至以前就是战士。他们不是农夫,也不是工匠,他们是比不列颠人更加残暴的野兽。明天的突围战,一千多人的军团步兵肯定是不够抵挡不列颠人围攻的,我们需要这些奴隶拿起武器来一起奋战。虽然这样做风险很大,但是不这样做,我们也没有突围成功的希望。只要这些野蛮人奴隶到时候听话,将可以为我们掩护撤离。”
阿庇斯反驳到。
军帐里,原本和谐的气氛再次被打破。
“你要如何让他们乖乖听话?他们是罗马的敌人,你认为一群日耳曼人会帮助我们突围?他们只会在我们突围的时候,反咬我们一口,帮助那些不列颠人围攻我们。”
丹尼斯的担心不是多余,罗马以前发生过许多奴隶反抗主人的案例。而现在,军队到了如此危急的时刻,这时候让这些野蛮人拿起武器,等于自寻死路。
“我会允诺,给他们自由,只要他们这次和我们并肩作战,突围成功。明天早上,我将会在所有军队奴隶面前发表演讲,告诉他们,只要这次他们拿起武器,和军团共进退,突围成功后,他们将是自由之身,不再受罗马军团奴役。”
阿庇斯信誓旦旦的回答到,但是这样的回答在丹尼斯看来简直幼稚——
“你没有这样的权力,阿庇斯,不要忘了,你还只是一个百夫长。最多就是一个鹰旗百人队的百夫长,你没有权力释放这些军团的奴隶,连首席百夫长也没有,只有凯撒拥有这样的权力。我们都没有权力给这些奴隶自由!”
丹尼斯的回答的确是事实,在罗马,只有雇佣军团的人,或者执政官和军团统帅,才有释放军团奴隶的权力,而这些奴隶来自高卢,来自日耳曼,只不过暂时跟军团前往不列颠,回到罗马以后,还是要成为罗马的奴隶。
“我是没有这个权力,但是我可以写信给凯撒,告诉他,我们在这里遇到的情况,特殊的情况。五百名奴隶的自由换一千名罗马士兵的安危,我想凯撒会同意的。”
阿庇斯在丹尼斯面前自信的回答着。
丹尼斯摇了摇脑袋,他叹息着,自己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顽固的搭档。同时,丹尼斯也抛出了一个残酷的问题——
“如果你的计划成功了,我们允诺给了这些奴隶自由,这些日耳曼奴隶也没有在突围时反叛我们,但是突围成功后,凯撒不允许释放这些奴隶,给他们自由。那么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你对他们的允诺将成为你人生中的一大败笔,你的信誉将一扫而空。阿庇斯,这样的问题你想过没有?”
丹尼斯抛出的问题是如此残酷,的确,此刻,不管是阿庇斯还是丹尼斯,他们两个都只是军团中的百夫长而已,并没有处置军团奴隶的权力,而如果凯撒不同意,阿庇斯的所有承诺都是一句空话。罗马人是很看重信誉的。
“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丹尼斯,我们就挟持了这些奴隶,并处决了他们。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不是吗?”
这句话说完,连阿庇斯自己都感到自己的冷酷与残忍,对帮助,甚至是拯救自己性命的人,下如此毒手。但是这便是现实的残酷,自从自己那天接受了凯撒冠以的“众神之子”的美称,抹去了那个叫法奥比的战友的一切功绩,自己便已经失去了底线和原则,一切的残忍从某个角度上看,或许却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