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师傅渐渐熟悉起来的樊凡对老师傅也不怎么敬畏了,有的时候樊凡也会叫他老头,虽然知道他姓烈,但是从来没有喊过,一般都叫他老头,求他的时候才叫他烈师傅。
这一天,两人干完了工作后,樊凡对烈老头说道:“老头儿,今天咱们就不在食堂吃了,咱们在这里吃吧我去买点酒喝和肉,咱们喝点?”樊凡期待的等着老头的回复。
老头思索片刻,说道:“行,买一些散酒,来点卤肉就行,再来点花生。”
“好咧!”得到允许的樊凡走出车间买酒去了。
过了一会,樊凡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二人坐在坦克上,把喝的吃的摆在炮塔上,两个人吃吃喝喝。有一句话说得好,每一个身上都伤疤的男人,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曲折的辛酸故事。
又有一句话说得好,每一个不善言谈的有故事的男人,一喝酒就都善言谈。烈老头就是如此,老头喝着喝着,就走了神儿。
樊凡见状,也不打搅他,樊凡猜测这种情形让老头回忆起来一些事情。樊凡就拿起一块肉,一边吃一边喝。倏地,耳边响起来人的话来。
“当初,我们兄弟四人,就是这么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如今就剩下我一个糟老头。”老头唏嘘到。
“什么?”樊凡着急咽肉,含糊不清的说道。老头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又说了一遍。范范默不作声,他没有感受过那种生死情,但是他知道这种感情比肩亲情,比拟爱情,超过友情。
樊凡吞下一块肉,喝了一口酒后问道:“老头儿,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你兄弟是干什么的呢?”
老头愣了愣神,好像是在回想过去,片刻后他开口说道:“我?我就是一个坦克兵。风云号坦克车乘员组车长。”
“什么!你就是风云号车长?”樊凡一脸震撼,不相信的问道,“你就是那辆一场战役一辆坦克击毁将近三百多辆坦克的风云号?”樊凡不是不相信,而是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撼了。冀北城历史上,有过两个规模超大的军团,统治冀北城全部底盘,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这两个军团也最后不可避免的开战,那一战,投入的坦克兵力及其规模大到几万辆坦克参加战斗,双方几十万人参加战斗。而其中最为出色的坦克就是风云号。他们都说风云号受到神的眷顾,因为它在战场上平均每天击毁三四十辆坦克。整个战役持续一周才结束。在此期间,风云号还击杀了将近四五千人。战役结束后,风云号坦克也就申请报废处理了。因为车身几乎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履带换了三次,据说,风云号回到基地时候,车上坑坑洼洼,如同麻子脸,装填手阵亡,驾驶员重伤,车载无线电损坏。履带的承重器破裂。能回来就是奇迹。
老头继续淡定的说道:“那一次,我们奉命在一个高地坚守。遭到敌人的坦克群的进攻。那一战,我失去了我装弹速度最快的装填手,打的最准的炮手,开坦克如同开汽车一样简单的驾驶员。”
樊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抚平不了老人心中的伤痛。
“那一战,我们击退敌军坦克群四次进攻,第二次进攻的时候,一发穿甲弹穿透侧炮塔杀了装填手,驾驶员随后就被打成重伤。我和炮手拿起枪就逃出坦克。我用狙击枪,炮手用步枪。我们两个边打边撤,挂掉几十个敌人是,炮手为了掩护我,挨了几枪。”老头越说越激动。眼泪也流了下来。樊凡默不作声,待到情绪稍稍平息后,老头继续说道:“我对他说:“来,我背你!
前方就是我们的基地。”然而,炮手却固执的推掉我的手。”
“那你的炮手最后怎么样了?”樊凡询问道。
“怎么样了?最后死了!他推开我的手,我不肯,他用枪顶着自己脑袋逼着我走。我不得不走啊!”老人痛苦的说道。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躲在远处透过狙击镜看到他被俘虏了。”老头沉默了一会说道。
“之后发生了什么?你逃脱了吗?”樊凡问道。
“逃了,我赶往一个临时指挥所,上边决定进攻,我参加并在战斗结束时候把我的坦克运了回来。”老人说到这有一丝的开心,然而笑容在脸上转瞬而过。老人继续说道:“然而,我的驾驶员也被敌人带走了!坦克里只有装填手的尸体。我疯狂的向前追击,期望找到他们。然而让我感到痛苦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