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叔大,告诉你好啊,不过说来话长,我告诉你,明天早朝,我就要他们好看!哈哈哈!”
高拱说完这句,舌头已经大得不行了,管家张文晋不得不过来搀着他。
张居正竖起了大拇指:“首辅就是首辅,那我就等着明天看好戏了!”
……
整整一天,朱翊钧都静静地在书房待着,连午饭都让冯保送到书房来吃。
李贵妃来了东宫一趟,听冯保说少主把自己一直关在书房里,欣喜得一直点头。
父母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上进心,总担心他们不够成熟。
站在书房外看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不进去打扰儿子,暗自去看了一下已经策反的“反间”刘一鸣,有了太医王济世的调理,他恢复得很快。
又是一个好消息,简单转了一圈,她兀自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朱翊钧一上午都在史官的记录,繁体字看得他有些头晕脑涨。
吃了午饭,在桌上眯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把桌上的书碰到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他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朱翊钧睁开眼,逐渐清醒过来,在把架时,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抽屉的把手,
抽屉被碰开了一道缝,露出了里面黄色的纸页。
这是什么?他把抽屉拉开,拿出里面的纸页,顿时来了兴趣。
这居然是各个官员参奏他人的密折。
你参我,我参他,他参你,构成一个循环。
这里面唯一没有被参的,就是皇帝。
而皇帝可以却可以看到他们互相攻讦,互相指责。
在这一刹那,他明白了一个词语,“制衡”。
有了这些参奏的材料,皇帝就可以掌握每一个大臣的命门,利用他们相互的关系,在各个大臣间制造平衡。
这就是帝王之术!
看着看着,不由得忘记了时间。有些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参奏张居正和密折居然比高拱的还要多,还有很多参奏冯保的。
看来高拱对张居正和冯保联手依附自己,早已经有所提防。
而且他目前在朝堂暗斗中显然占据着上风,甚至不惜用强硬的手腕影响着其他大臣。
得想个办法打破这种局面!
正在看得入迷的时候,冯保在外面咳嗽了一声,惊动了他。打开门,冯保递过来一个小竹筒:“少主,太傅张居正的密条。”
打开来看,“圣上!刀已借,高拱明天就要在朝堂上诛杀张贵妃和戴才!”
朱翊钧笑了,伸了个懒腰,跟着冯保到了院里。
“冯保,教我几招,练练身体!”
冯保还以为少主说着玩的,但推脱几下,发现推不掉,他是真的要学武功,不由得笑笑,教他扎了个最简单的马步,却没想到他竟然学得有模有样。
朱翊钧这时示意冯保推自己一下试试看。
冯保笑了,不以为然地轻轻推了他一下。可是,居然没推动!
冯保惊了,手指并拢,暗一发力。少主这下没站住,后退了好几步,就在要跌倒的时候,冯保一伸手扶住了他,给他做了一个示范,膝盖弯曲的幅度齐平在脚尖的范围内,然后指了指他的肚子。
少主迅速领悟了,这是告诉他要气沉丹田!按照这个动作要领再蹲下去,更是那么回事了,连冯保都赞赏地不停点头……
转眼就到了晚上,想到张居正说高拱明天会有大动作,朱翊钧有一些兴奋,用完晚膳就早早躺下了,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