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也不欲强鹤所难。既然小家伙自己凑上来,撵也不走。索性就送给赵萝莉做个玩伴。
今日驱车赶路的时候,这小东西也是打包卷在席子里一路带着的。
在黄泥岗下用过晚饭后,武松把小东西放了出来,依旧给赵萝莉当个活玩具做耍子。
这时候心中感觉有些凄恻,就把这东皇钟的小包袱打开来了。
梁萝莉化身变成卡牌的时候,身上的首饰衣裙全都入画,一同变没了。唯独这条精钢锁链、锦绣包袱、半片古董钟,落在地下,没有遁化为纸。
武松当然是一顺手就把这东西收在自己怀里了。
这时候睹物思人,不由得有些伤感。
倒也不是太过伤感。
心想,其实给大哥安排个新嫂子什么的,全都是俺一厢情愿的妄想啊,根本就不靠谱。讲真这梁萝莉倘若认真择婿,我那大哥只怕是有些配不上。
这样一想,忧伤失落的情绪也就大半平复下来。
武二郎一生所经的杀戮事件多得很,跟自己没牵连的性命,收割起来就跟割韭菜没甚差别。佛说众生平等,韭菜也是草本生物。割韭菜的时候你会心疼么?
一想到未来嫂子夭折事件,武松会有些黯然神伤。再一想,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嫂子,是根本没交情的外路人,那便跟韭菜没两样。于是也就释去了这小小的不快。
把这东皇钟拿在手里反复把玩着,试图窥破其中隐藏的古老奥义。
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
赵萝莉情绪稳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个人质应该是怎样的,那她依旧还是那样。
小鹤傍在她的身边,挨挨蹭蹭的,看上去十分亲昵。只是这小鹤看起来好像个哑巴,一声不吭,从未听祂发出过鹤鸣音。
“这鹤归你。你不给祂起个名字么?”武松指了指这只无名鹤。
“叫祂红玉奴好不好?”赵萝莉似乎也略有些缅怀刚刚逝世的小难友。虽然俩萝莉相逢不过一天半,不到两天。赵萝莉竟然有了点缅怀感。
奴并不一定是贬义的,唐李白的女儿就叫明月奴。宋有词牌念奴娇。奴这个字,也可以是娇滴滴可爱的意思。
武松赶紧摇头予以否定:“不行!这个我不同意。真正好鹤,绝世出尘,永不为奴。”
“怀特迈恩!”汤姆先生鬼使神差地从旁边提了个命名建议。
这显然更加不靠谱。
被武松和赵萝莉一致怒视了一眼,汤姆灰溜溜地缩了回去。举手表示投降:“好吧!当我啥也没说过。”
“叫祂六福好不好?”这一次是武松出的主意。他觉得六福镇这个地方大有古怪,是昨日今日所遇一切怪事的一个枢纽点所在。
赵萝莉摇摇头,“鹤乃仙灵之物,用个福字似乎太过俗气些。不如就叫六郎或者六娘。”
一边说着,一边掰开小鹤的双腿。摸摸索索地加以研究。大家之前都没留意过这只鹤族遗孤的性别。
“Six!”汤姆再一次蹦出来怒刷存在感。
十分意外的,武松跟赵萝莉这一次竟然一致赞赏了汤姆先生的建言。
于是这只小鹤的名字就被确定为赛克斯。
数字六的夷语拼音。
“小名赛克斯,长大了就叫鹤六郎。”
赵萝莉似乎在小动物两腿之间摸索到了某个有力的证据,正式确认这位赛克斯小朋友长大了是郎而不是娘。
……